“有劳小姐了。”黑衣男子虚弱的说。
潇湘小心的拆开绑在黑衣男子小腿上的衣带, 衣带都被鲜血浸得湿透了, 潇湘拿在手里感觉黏糊糊的。黑衣男子穿的夜行服是黑色的, 这条从衣服上撕扯下来的带子自然也是黑的, 鲜血浸在上面看不出血的颜色,但潇湘知道, 这是鲜血,摸在手上还是温热的。她的手颤抖着, 强忍着泪水, 才没有让自己大哭出来, 她默默地流着眼泪。
潇湘不敢点灯,怕小芳她们看到亮光问她怎么还没睡下,怕被人发现她房间里还藏着一个人。
她就着月光,用清水帮黑衣男子一点一点的擦拭着伤口, 盆子里的水瞬间就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黑衣男子腿上的伤口很深,伤口最深的地方潇湘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白色的骨头。
潇湘害怕极了,急促的呼吸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哭却不敢哭,怕哭出了声音被外面的人听到。
潇湘动作很轻,但她并不是专业的大夫,而且以前也没替人包扎过伤口,动作并不娴熟。而且黑衣男子的伤很重,即使不碰它也疼得要命,要是换个人很可能直接就疼晕过去了。
黑衣男子很坚强,潇湘替他处理伤口的全过程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喻家是书香门第,除了娇娇外,兄弟姐妹中没有练武的人,连在外面纨绔闹事的人都没有,潇湘的房里自然也不可能有治疗创伤的药物,她只能简单的替黑衣男子做表面的清洁,以防伤口糜烂感染化脓,然后就赶紧用干净的帕子将他的伤口又重新紧紧的包了起来。
这样做显然是不够的,重新包扎上去的帕子很快又被鲜血浸湿了。
潇湘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害怕黑衣男子因为失血过多而丢了性命:“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吧,你既是追着贼人进来的,说清楚就行了,没有人会怪罪你的。”
黑衣男子的手抚上潇湘的脸,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虚弱且坚定的说:“我没事,我不能出去,现在出去什么都说不清楚的,哪怕我死了也不能损了小姐的闺誉。”
潇湘强忍住的泪水又刷刷的落了下来,她吸着鼻子:“没事的,我不在乎的。”
黑衣男子却说:“我在乎。”
潇湘泪眼朦胧的深情的望着黑衣男子,对方也正深情的看着她。
“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做,我不会有事的。”他说。
潇湘点了点头,望向窗外的月亮,离天亮只剩一个时辰了:“那你再坚持一下,等天一亮了我就想办法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