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娇娇一副我当然知道了的表情,“娘,你忘了,我现在在禁卫军里当教头吗,我认识他的。他身手不怎么地,却喜欢炫耀,男人嘛,炫耀不了好功夫,就只能炫耀女人了。他天天跟同僚说他是醉花楼花魁姑娘的入幕之宾,说花魁姑娘的床上功夫如何的了得。我觉得这人不管说的是不是实话都配不上潇湘,不值得托付。”

喻夫人瞪大了眼睛:“你天天在禁卫军里他们还同你说这些?”

“没有。”娇娇摇头,“我在禁卫军里只负责打人,他们可怕我了,才不会同我说这些。不过我耳力极好,他们猫起来议论的东西我都听到了。”她握了握拳头,“好你个秦书云,不知道自己什么德行吗,竟然还敢窥视我们家潇湘,还敢来向潇湘提亲,不想活了。娘,”她看向喻夫人保证道,“你放心,明儿去了校场,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教训这家伙一顿。”

喻夫人点了点头:“好。”然后又觉得不对,看到娇娇搓着拳头跃跃欲试的样子,终是没说什么。

“孟谢。”喻夫人又念了下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不行。”娇娇想也不想摆摆手。

“又怎么了?”喻夫人有些茫然的看着手上的庚帖,“这可是翰林大学士府上的嫡次子啊。”是她收到的这堆庚帖里,家世门第最好的一个,也是她最为看好的一个,她到处托人打听了,这孩子相貌、人品、才学各方面都不错。

“他喜欢男的。”娇娇说。

“什么?”喻夫人不禁叫出了声,“不可能吧。”随即平定下来,“你搞错人了吧,他是翰林大学士家的二公子,现在也在京城学院读书呢,不是你那儿禁卫军的人,你怎么可能认识,知道这种事。”

“我知道啊,就是他。”娇娇确定,“他不是禁卫军的人,但他的相好是啊。”

喻夫人感觉自己受到了暴击,娇娇说话实在是太直了,都不知道委婉点的,也不考虑下听的人受不受得了这个刺激。难怪她嫁竹楠现在变得越来越没羞没躁了,都是跟这个王娇娇学的。

喻夫人不喜欢娇娇的说话方式,太不礼貌,太不风雅,但她又极想听娇娇嘴里的八卦,这关乎着潇湘一辈子的幸福。

于是她捧起茶,端着架子,没有顺着娇娇的话继续询问下去,既不让娇娇说,也不让娇娇不说,只是不放她走。

娇娇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指了指桌上喻夫人面前那张写了“孟谢”名字的庚帖,继续道:“他的相好叫李天,是我们禁卫军的人,功夫不错。”

她赞扬道,喻夫人对此一点也不关心。

“我在禁卫军,每天除了帮着教头操练下新人以外,就是跟人打架了。”娇娇继续说,“先的时候,那群侍卫们都不服气我,排着队的挑战我,想打败我,找回场子,于是他们就推选出来了李天,让李天跟我说,说是他们中最厉害的家伙。结果李天死活不上场,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的。后来在侍卫们的怂恿下,李天不情不愿的上了场,结果只一招就被我给打趴下了。他解释说是身体不舒服,改天再战。我说身体不舒服就要找大夫看啊,可不能拖着,拖着拖着小病也能拖成大病,就拉着他去了太医院。结果到了太医院以后,他死活不肯让太医检查,说是痔疮,没大事。我寻思着这痔疮也是病,不能不治啊,瞧他那样子,走路都走不直,这痔疮的得多严重啊,要是匈奴人真的打进来了,那还了得,他难不成还要因为一个痔疮丢了命不成。于是就点了他的穴道,让太医抢扒了他的裤子去检查。”她说到这儿突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