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执听罢,一时失笑。
却竟当真从她手里接过糖丸,眼见着小姑娘一副眼巴巴不舍模样,依旧老神在在,将之捻在手中仔细把玩,末了,凑近轻嗅片刻,眉头微蹙——亦只一瞬。
又换作如旧温和模样,将那糖丸原样放回盒中。
“是好东西,留着吧,”他说,“我打小是个药罐子,一闻便知道,这是扶桑国的灵药,远渡重洋而来,千金难求。你哥哥愿把它留给你,的确如你那日所说,是待你极好的。”
“那你还不用么?”
阿雀忙问。
“我毕竟、毕竟一不小心咬了你一口……下口不轻,若是处理不当,估计得要留疤的……贺执哥哥,你可带了家仆来么?这样,我们先一同回御花园去罢,得叫他们给你包扎才好!”
说着便要拉他离去。
然而她毕竟个子小,力气亦不及人家,拉了几下也没个反应。局促之下,不由又回过头去。
却正撞上少年噙笑眼神。
“不急,区区小伤罢了。”
贺执轻声道。
他今日显然心情极好,一改初见那日少言寡语的沉默个性。此刻将她拉回面前,双手扶住小姑娘瘦弱肩膀,最后由上及下,认认真真打量了她一眼。
“你若真要偿还,”末了,竟又温声打趣起来,“雀雀,不如将自己养得膘肥体壮些。等你长得珠圆玉润,和善可亲了,我再向你讨回这一口的账。你我之间,如此,便才算是两清了——”
阿雀一愣。
心想两清两清,怎么听却都不像什么好词,只是说不上来哪里怪异。又见面前少年眸色微沉,分明是笑着的,笑着看向她,眼神却陡然一转,慢悠悠晃过她身后、不过十步远,那积得厚厚一层灰尘的宫门。便也忍不住循之望去——
彼时的她又哪里知道。
一墙之隔,一门之隔。那被人以手中弩/箭抵住喉口之人,这一日,这一时,已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于清醒中得见一面。
而等她回过神来,贺执早已收回视线。
只摇了摇头,又作势牵起她的手,说是莫要耽搁了时辰,让家中父兄着急,便拉起她、往那依稀灯火通明的大道走去。
直等走得远了。
“你方才到底在看什么,贺执哥哥?”
阿雀的声音遥遥自风中传来。足沉默了许久,终于,又有另一道男声接上她话茬。
似是叹息,似是感喟,不过淡淡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贺执说,“宫闱繁华,本应奢靡无度,却竟有这样破落冷清之地,稀奇得紧。想来……曾住在这里的哪位娘娘,一定十分不受宠。”
“一定十分……不如意。”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宝说没看懂哈哈哈,那我尽可能不剧透地解释一哈,一句话总结就是“本来该换的,有人反悔有人反水有人迟疑,结果没换成,还要杀人灭口装作换成了的样子”
用二哥的话来说就是,宝们,现在还不懂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们想知道的,想明白的,想搞懂而没搞懂的,啾啾我都会一一解释给你们听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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