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在我这里耽搁时间?”
谢沉璧道:“也是。不该打扰大哥养伤,我这便走了。”
走呗?
谢沉云闻言,侧头看向胞弟,似笑非笑。
眼见着他说是要走,却片刻没有动身的意思,仍只手把玩着手中鱼竿,长睫微敛,似在思索。再侧过些,一旁的阿雀亦眼见着是将头埋低,两手撑在腿侧,不愿说话的样子。脚尖有一下没一下撩拨着池水。
绣花鞋单薄,鞋尖很快濡湿一片。
身旁人分明瞥见,却只沉默,无言,又别开视线。
他们谁也不和对方先说话。
直至谢沉璧交代了几句下旬太后生辰的安排、独自起身离去,阿雀始终没有抬头看他。
——当真怪哉。
谢沉云眼见于此,却似嗅到一丝非比寻常气息。
人前脚刚走,他撑起半身,又看向满脸写着心虚的阿雀,唤道:“雀雀。”
“昨夜,除丢了你的宝贝外,还有别的大事么?”
“什、什么大事?我都说了,可不就是我那些个话本子被黑面人挪走了,气死我了!我、我因此决心要和二哥再不说话了!”
“再不说话?”
“……呃……”她话音一哽,又纠正道,“总之少说、少说,也一个月,不,半个月不说话!”
这孩子。
当真不会撒谎,一瞎扯,心里没底的情绪便都写在脸上。
谢沉云只得扶额一笑,叹道:“好罢。你不想说给大哥听,我便不问了。”
一语毕,无话间,又默默抬头看天,一片碧蓝如洗。
四周唯有风声鸟鸣,脚步声已然远去,阿雀却直至这时,又伸长了脖子,偷偷向她二哥来时的路望去。
此刻她追上去或许来得及。
“雀雀。”
却也是这时。
谢沉云又问了一句:“你还是喜欢温柔些的哥哥,是么?”
“温柔?”
这一声叫回了她的思绪。
阿雀强打精神,左手按右手,愣是止住了起身追去的念头,又笑嘻嘻答道:“哦、好像是,是呀。谁不喜欢温柔的哥哥。”
“那换个那样的哥哥给你如何?”
“换?”阿雀一愣,只略一思索,很快摆摆手,嫌道,“这哪是能换的?哥哥又不是什么随便更替的东西。我可不想替天老爷办坏事。”
话语间,丝毫不察谢沉云瞬间的怔愣。
便是回过神来,少年却亦眼神恍惚。只低声喃喃道:“……是啊。”
是他妄想罢了。
“死物尚且物有原主。活生生的人——又岂能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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