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翎不管她如何痛苦，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你杀了妈妈和妹妹后你后悔了，你的大脑开启保护机制让你忘了这段痛苦悔恨的记忆也自动屏蔽了家里两具尸体，拿着自己最爱的两个布娃娃假装她们还活着。”

“最后你的执念让你变成了一个怪物，不，或许你早就是怪物了，在你拿起菜刀的那一刻。”

还在场的李嘉勋听得毛骨悚然。

封从眠依旧面无表情。

宵翎慢慢架起弓对准嘟嘟，他一边半眯眼瞄准一边说:“变成怪物的你理所当然的有了怪物的力量，你创造了这个城堡因为你想当个小公主，你让布娃娃真的变成了自己妈妈和妹妹的模样，同时你陷入了彻底的自我欺骗，妹妹体弱多病所以妈妈不喜欢她更喜欢你，你是个好孩子，会乖乖的不再餐桌上说话也会乖乖的九点回房间睡觉，妈妈让你读书你就去读书，变得这么乖是因为你的潜意识不想再失去妈妈，你的潜意识一直想让妈妈更爱你一点，也因为不喜欢妹妹就让她变得不起眼，真正的妹妹因为身体缘故一直是妈妈的焦点，但在你编制的自我欺骗中完全反过来了呢。”

“但可惜的是假的终究是假的，你也是有潜意识想维护的东西，或者那是你作为小孩的最后一点被藏起来的纯真，也就是那个灰扑扑脏兮兮的阁楼，它与这个美丽城堡的城堡格格不入，但它却也是这个城堡里唯一的「真实」。”

嘟嘟不再声嘶力竭，地上两个被断头的布娃娃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大小，此时被她捡起来抱在怀里。

她平淡的开口:“这两个布娃娃，是妈妈买的，一个买给安安一个买给我，原本是那天要送给我们的，但我不知道，我杀了她们。”

嘟嘟突然抬头，她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眼白消失了，看上去骇人得很，她就这样露出惨笑:“小哥哥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自己屏蔽了尸体，我只是把死掉的妈妈和安安都吃掉了，我被锁在房子里没有办法出门，我好饿啊，吃完了还是没有人来救我，我好孤单，好害怕又好饿，妈妈已经变成骨头了再也不能做饭给我吃了，安安也不能陪我说话，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然后我拿着娃娃，让娃娃当我的妈妈和妹妹……”

说完这些话，她不再开口了，就这样呆愣的重复:“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宵翎终于还是把手中的箭放了出去。

正中眉心。

嘟嘟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弱开合着。

宵翎凑过去听。

她问:“现在，我可以和真正的妈妈妹妹在一起了吗？我保证听话。”

宵翎垂眸不语半响才回答:“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