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欲言又止,这无异于化作寒风,一阵一阵往施烟心口刺去。
施烟目光微凉,看着梁胥脸上少有的凝重,她思忖片刻,冷冷道,“梁胥,你还要同我打马虎眼不成?就算那药性浅,可二哥为何病得这么重!”
梁胥怀中抱着剑,目光清凉对上施烟的视线,嘴上倒是恭敬,“奴不敢,不过奴听平阳王与家主闲聊,家主只怕……时日无多。”
施烟身形狠狠一阵,脑子发懵,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
不可置信看着梁胥继续说,“这两日乾州四县发大水,百姓遭殃民不聊生,三公子奉朝堂旨意安抚民生,半路被劫匪刺伤。太子不知何故打压萧家,西院的大公子不日入长安述职,西院的蠢蠢欲动,家主一人身上压了太多事,身子禁不住劳累,撑到如今已是极限。家主,……是不想您受伤。”
跟前人又道:“就连将死之人也晓得往前看,何况夫人……以前一直将家主放在首位,此等浅显的道理难道也不明吗?”
梁胥从前身处江湖市井,有把柄在萧祁远手上方才乖稳,除了护主人安危,其余时都是个活死人。
如今,连他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施烟苦笑,一时也不知作何问答。
身后门开,施烟寻着声响去。苏烈走出来,先与梁胥对视一眼,之后生硬地唤了施烟一声,“夫人。”
“二哥,如何了?”
话落,苏烈抬头目光恼怒看了施烟一眼,随即又弯腰,没好气道,“夫人既如此问,又何必将家主逼至险境。”
话不恭不敬,一旁梁胥瞧瞧踹他小腿,端着长辈架子,“臭小子,对夫人恭敬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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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远昏迷两日,施烟陪候在他身侧,书院杂事堆积,各铺面掌柜齐齐上门。
萧氏根枝末节缠多,若是积压过多,恐推出祸事。施烟无奈,只得暂离萧祁远身边,处理商物去。走出书房,已是掌灯时分。
心头蒙上一层疲惫,她勉强撑起精神,拢了拢肩上披风,走到荷花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