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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安国逆党慕家。”

天威难犯下,各位将领吓得立马噤了声,面面相觑,李副将再忍不住怒气,拔高嗓门道:“皇上出宫前曾令卑职调查同柳颐一伙的那个黑衣男子,卑职无能,一直没调查出那人是谁,可就在前不久,在萧谷子处和柳颐厮杀时,卑职擅自留个心眼揪着萧谷子山下的村民调查,想看看能不能从村民中查出劫走柳颐的那帮刺客,这不,方才有探子来报说有那伙人的消息了,距可靠消息说,当日带头劫走柳颐的男子正是早日安国逆党慕大司马家的七公子,慕弘深。”

提起这个名讳,屋中各位将领皆对这个屡次三番坏皇帝计谋的人面露不忿,恨不得一刀毙了他。

“就这些?”萧荀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负手坐在上首,目光沉沉的反问。

“当然不是!”李副将是个粗人,一动怒脸和脖子就梗的通红,他一拳垂在桌案上,桌案上的笔木纸砚霎时往上跳了跳,“砰”的一声又落在原处:“这些日子,卑职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偷袭柳颐等人,可那伙人却奸诈无比,屡次抄我的底,让我的兵损失惨重,对这样一个杀我将士又是安国逆党的人,皇上叫我现在去救他,我不服。”

这将领的怒火还要在前几日说起。

在柳翩翩和慕弘深认亲当日,林副将和萧荀突袭柳颐时,恰好在路上碰到柳颐的人,双方毫不客气的厮杀起来,惊动了柳颐,柳颐立马派暗卫支援,彼时,萧荀领的人少,敌众我寡之下,萧荀救出柳翩翩后立马下令撤退。然,慕弘深却被柳颐的人救了回去。

这几日李副将一直对当日误伤柳翩翩的事自责,偷袭柳颐的事也是鞠躬尽瘁,毫不懈怠,恨不得将那慕弘深碎尸万段来弥补自己的过错,这种情形下,探子忽然来报称:柳颐因慕弘深监视柳翩翩失职,狠狠抽慕弘深几十鞭子,更是将人吊到齐武山山腰自生自灭。

齐武山时有猛兽出没,虫漳之地,人丢在那几乎没命能回来。

众将领见这慕弘深有此下场,团在心头的恶气出的畅快,赶紧将此事禀告给了皇上,哪知,皇上不但不欣喜,反而下令令他们赶去救慕弘深。

这多少有些伤众将士的心。这不,萧荀令刚下,几个副将都憋着气不愿去救人。

“你们都不去?”萧荀盯着众人手握成拳,沉声发问。

天子怒极,既是试探,也是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去去,可皇上总得给一个令我们信服的理由?”林副将最懂察言观色,立马在中间和稀泥。这些个将士都曾和萧荀一同出生入死上过沙场,是彼此信任过命的交情,萧荀也当他们做兄弟看待,故而,彼此说话时便将那皇帝威严都抛到了一边。

“早年安国未亡之前,慕家虽为钟鼎之家,可却是少数为官正派的清流,我昔日在安国为质子时,曾蒙受过慕大司马的指点几次从安国国君手里活命,才有了后来的回归故土,领大家开疆辟土的后事,我们秦人一向以“恩义孝道”闻名于外,与此事上,称慕大司马是我萧荀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如今安国灭国,慕家全族倾覆,慕大司马唯一的独子有幸存活一世,受过慕家恩惠的我,纵然知道慕弘深作恶多端,可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慕弘深性命垂危而见死不救,这与道义向违。可我也知诸位为保秦国江山呕心沥血,不愿放过慕弘深这个曾诛杀我秦国人的人。朕不该强人所难,令你们替朕去尽这私人道义,朕的私事朕自己办,与秦国无关,朕现在亲自领兵去救。”

萧荀双臂撑着桌案缓缓站起身,朝门外厉喝:“李宏,立马点五百名将士,即刻随朕去齐武山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