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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和萧荀在安国同为质子,同是要仰仗安国国君的鼻息而活,比处境,谁也没比谁好多少,明明他比冷言寡语的萧荀能说会道,更懂得察言观色权谋之道,可却在诸侯国联手剿灭安国领兵打仗时频频出错节节败退。

而哪会儿他的好友萧荀在他连番惨败之时不但没相帮他一分,反而一跃成为昔日被众星捧月的他一般的存在,号召诸侯国的领队人对安国发动连番进攻,最后安国覆灭,萧荀一跃成为灭安国的最大功臣,凭这滔天的战功回到秦宫,一举登基为帝,站在了普天之下所有男人毕生所求的位置上,享受万人敬仰的待遇。

反观处处比萧荀强的他,只因在围剿安国战役时节节败退,脸面尽失,昔日的好友纷纷落井下石翻脸再不和他来往,父皇更是唾骂他无用,掳夺他齐国皇子的名号,令他自生自灭。

他从天堂坠入地狱,不过只短短三个月而已。

从那时起,他便明白一个道理。

这世道只适应强者生存,谁的心够狠,谁便能在这世道上站得住脚跟。

于是,正在他想方设法变强妄图取代萧荀站在昔日的位置上扬眉吐气时。老天竟然开眼,令他无意间寻到了摔下山崖奄奄一息的“柳翩翩。”

她是萧荀的心头肉,若她有什么闪失,萧荀定然痛不欲生。

那么,若他将她救活控制起来,利用她对付萧荀不怕萧荀不乖乖就范。

恶念的种子一旦在心底生根发芽,便遏制不住

忆及此,柳颐眸底嗜血的凶光愈来愈烈,心头畅意如浪潮般层层涌上来,将他胸膛那颗意难平的心脏注入新的动力,令他浑身仿佛充满力量,就连手脚筋被挑断的痛感也一并消失了。他凝视着萧荀,就着嘴里的血水呸的吐出,扬高头颅无比快意道:“子母蛊。”

萧荀面色倏然变得铁青,飞扑上前一把攥着柳颐脖颈:“你再给我说一遍!”

柳颐脖子被紧掐着,脸涨成猪肝色,他喉咙“荷荷”喘着粗气:“我在她身上种了子母蛊,我身上是母蛊,她身上种的是子蛊,我俩性命相连,若我死了,母蛊也会跟着死,子蛊感知到我体内的母蛊死亡,便会吞噬她的心脏自|杀,到时候她也会跟着我死。”

“皇兄你冷静点,千万别把他掐死了。”

萧潜也被“子母蛊”两个字骇的魂飞魄散,急忙上前抠萧荀掐柳颐脖子的大掌,见掰不动,急声劝道:“你想想柳翩翩,若你把他掐死了,柳翩翩也活不了。”

传说中,蛊虫的制作方法是将各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一个密闭容器里,让它们在其中互相打斗,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就被称为——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