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自回来后,柳翩翩便黑着脸坐在床榻上一言不发。
月儿实在担心她胡思乱想,坐在她旁边打着手势:“公主,五皇子令您阻止皇上攻打齐国,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似这句话彻底触动柳翩翩的心弦,她猛地垂下头,大颗泪水不住从熬的通红的眼眶里往下掉,不多时,砸下来的泪水便侵湿了她的衣袖。
月儿急道:“可两国开战这等大事,不是公主一言半语就能化解得了的,就算七皇子没了,可齐国还有五皇子,还有你的父皇,他们会有决策的。无需公主您出面去调解,况且,公主就算出面调解,可您一个弱女子能做得了什么?”
是啊,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在战争面前能做什么呢?
许久,柳翩翩仰起头,原本空茫的双眸渐渐聚起一丝亮光,渐变为镇定,她擦掉眼泪,轻喃道:“可我不做点什么,怎对得起齐国的百姓,和我早已惨死的七哥?”
就在柳翩翩沉浸在失去七哥的悲痛之中时,这厢秦齐两国战事一触即发。
萧荀御驾亲征齐国的日子也到了。
战前前一夜,萧潜和几位朝臣就开战事宜讨论了几个时辰争执不下,萧潜素来对朝中战事一窍不通,只挠头一个劲儿的瞧萧荀,想要他决断。
萧荀却是吝啬的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更不看朝臣绘制的作战战略图,而是焦灼的时不时瞧着勤政殿门口,似在等什么人来。
萧潜正纳闷着,忽听门外李宏入内禀告说淑媛娘娘来了,心想:这秦国和齐国大战在即,这淑媛娘娘本应避嫌在秦宫呆着,怎的反而来找皇兄?莫不是来给皇兄吹枕边风想要秦国不打齐国?
那也得先问问他答不答应。
这些年齐国总出混招,屡次侵占秦国边陲土地,滋扰边陲牧民,早该被皇兄收拾了。可皇兄前几年时常在外打仗,无暇他顾才没空理齐国,如今齐国先派兵想要过境滋扰秦国边陲,这么个绝好的机会,皇兄怎会因一个区区齐国公主而置边陲百姓与不顾?
正这般想着,柳翩翩翩然而至,萧荀快慰的轻笑一声,立马从御座上站起来,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径直来到柳翩翩跟前,柔声道:“怎么这时候想着来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