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重重的点头。
柳翩翩喉咙一梗。
他不是每回见她都冷冰冰的,不是威胁,就是恐吓,这回他怎么忽然对她变得这么好心了?
她有意避着萧荀,可却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秉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想法,燥红着脸的她立即拿定主意,亲自下厨做了润肺的梨羹,端着朝勤政殿去。
“淑媛娘娘的症状和老臣曾看过的一本杂记上见过。”
勤政殿中,萧荀黑着脸,那双如鹰锐目巡视跪着的众太医。“说。”
殿内的气氛压抑且紧绷。
这些太医都是天不亮就被萧荀召来的,连同昨夜给淑妃娘娘诊病的郑太医,皇上令他们一日内想出淑媛娘娘得的什么病症,否则便要割掉他们的脑袋,郑太医再不胡诌,绞尽脑汁想对策,声音发颤道:“得此症状的人,通常是曾受到过极大的打击,人崩溃后,会在潜意识中希望自己受到的打击是场噩梦,不是真实发生的,渐渐的,这人便会在潜意识中“忘却”这一段记忆。”
“失忆?”当年齐国敢将柳翩翩送来秦国和亲,就算为了稳固两国邦交,齐国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送来“冒牌货”,这柳翩翩就算不是真正的齐国公主,身份也低不到哪去。至于打击。她那伶牙俐齿的性子打击别人还差不多。
郑太医擦了把额上莫须有的汗,“也不全是,还有一种情况。”
“若人崩溃神志不清时,被有心人引导重新注入一段新的“记忆”,并用特殊的手段不断重复强化这段“新记忆”,时日久了,这本就神志不清的人便会潜意识的忘却以往的所有记忆,只记得这段后注入的“新记忆”
萧荀眸色一动:“什么特殊手段?”
郑太医顿时身上大汗淋漓,支吾道:“轻则断水断粮饿上几日令那人自己屈服,重则棍棒加身,折磨到那人屈服。”
“如何判断得了这种病症?”能送来和亲的女子,身子上不可能有瑕疵,况且昨夜他趁着柳翩翩睡着时查看过她的指节,关节等处,并没有旧伤和习武人的痕迹,那么只能肯定一点,柳翩翩身上不可能是太医说的这两种情况,这其中最起码有一条就不是:“失忆”
她言语清晰,反应机灵,不可能是受过重创的人该有的反应,除非她人本就坚韧,受创后依旧能达到这种正常人水平。
萧荀忽想到她如幼猫般窝在他怀里打呼的姿势,脆弱的不堪一击,喉咙无端感到紧了紧,只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