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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料想中的“招供”没来,床榻内却传来了一阵均匀细密的呼吸声。

那人儿却是没肝没肺的睡着了。

萧荀:“”

再次躺下的萧荀却是再也睡不着了,悄悄坐起来打量她。

她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在外面露出个小脑袋,许是热,苍白的脸颊上弥了一层潮红,秀挺的鼻尖上满是细汗,被汗水打湿大半的鸦发铺陈在白玉枕上,黑白相交,竟有种凌乱惊艳的美。

萧荀逼自己移开眼,想要伸手去帮她将薄被扯开散去热气。

手刚要伸出,忽想到,这人儿每回都骗他,便生生止住伸过去的手,直愣愣的躺下去,暗骂自己自作多情:“待会她睡梦中觉得热了,自然会踢开被褥散热,你瞎操什么心?”

这念头刚闪过,方才那睡得香甜的人儿似终察觉到热了,蹬开裹在身上的被褥,翻了个身,闭着眼摸索到他怀里,在他臂膀上蹭了蹭继续熟睡。

暖玉在怀,萧荀身子猛的僵住。

这会儿想要听她掰扯的心思全然没了影,只余一个念头:“要不要把这可恶的人推开?”挣扎许久,直到身体恍惚起了反应,他一惊,再不敢挣扎逗留,急忙要起身离去。

那人儿似看到他要离去急忙缠上来,在他颈窝蹭了蹭低声梦呓:“七哥别走,我要抱抱。”

萧荀闻言,又是一惊。

人在熟睡中会把内心最渴望的情感或事通过梦呓的形式表达出来,她七哥是柳杨,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关系,这两人关系亲密也无可厚非,可若关系亲密到要“抱抱”的程度,就显得不正常了。

就在这时,李宏来报查到密林的事,萧荀忙定了定纷乱的心神,将怀里的人儿挪开,掀被下榻开门走了出去。

入夜,慈宁宫一片灯火辉煌,因柳翩翩只是宫妃,她受伤的事并非大事,于是午后的赏花宴并未停止,此刻宴会结束,太后也回到慈宁宫,还没坐下喘口气,就听皇帝来了。

她心头微动,面上却丝毫不显露,请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