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人却没立即回他,只能听见车在拐弯时格外急躁的鸣笛,风声陡然加重,也不知道车速飙升了多少倍。
肖鸠这才开口,仓促道:“会议取消,我不去了。”
-
尹清洋很嫌弃的盯着屏幕上那条消息。
他搞不懂,为什么张鳍要让他发这样一条消息?明明没有任何杀伤力,而且还是假的。他最讨厌骗人了。
不过反正骗的是肖鸠,倒也不至于有负罪感。
尹清洋发完消息后就没再管了,他压根不觉得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觉得张鳍就是个自作聪明的傻子,还说要跟他合作报复。
他才不信,这件事对张鳍没好处。
深夜。
李醒发消息给他,说今晚加班,很可能还要通宵。尹清洋想他在公司应该吃不好,就简单热了些粥,想帮他送过去。
出门的时候大概八点半。
可他出门后才发现自己忘记拿手机,又抱着饭盒颠颠跑回去,准备进楼道时,突然觉得路边的车好眼熟。
尹清洋正在回忆是在哪里见过,
一拐角,抬眼时却正看见个人。楼道里微弱的光湮灭,没入阴影,
……
肖鸠站在楼梯上。
很像是一路跑来,所以呼吸很重,声音里透出藏不住的情绪,“尹清洋,”他质问:“你要跟李醒去哪?蒲州不好吗?”
听出声音的主人后,尹清洋反而平静下来。
“不好,”他想起今天张鳍同他讲过的那些话,又想起林新影说过的话,斟酌道:“我想和学长搬到别的城市长住,以后都不会回蒲州,”
他这样平常的口吻,却仿佛还是刺痛了这个人。肖鸠眼神突然变得很凶,但也只是一瞬间,又毫无征兆的柔软下来,
尹清洋无视这些变化,继续追问:“正好肖总去过的地方比较多,也出过国,想问问,哪个地方比较合适呀?”
肖鸠只盯着他,
虚伪从容一点点土崩瓦解,直到将脆弱毫无遮掩的袒露到他面前,
“洋洋,”他像在央求,又像跟之前一样跟他讲道理:“你不能走,”
尹清洋神经发麻,听他字句诚恳的道歉,心里的荒谬感却越来越强,一层层垒砌来的恨意仿佛城墙,越积越高——
错了?
数年前他蠢货似的付出真心,从头被骗到位。被泼脏水、被嘲笑,被不明真相的同学校园暴力。最后迫不得已离开学校,又迫不得已接受母亲的故去。
三年的不告而别、毫无音讯。
一句错了,就能烟消云散?
地下道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一只猫,婴儿似的尖叫啼哭。漆黑里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和数年前那间仓库一样,无形之中压来窒息感。
尹清洋现在却不会再怕。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忘了当时喘不上气的感觉。他现在很畅快。
喘不上气的大抵是面前这个人,用商量语气:“可不可以先别走太远?你不想跟我有关系,我们做朋友、或者陌生人,也……”
“不可以,”
尹清洋突然打断他的话,看起漫不经心的眼神下扫,随口道:“不过如果肖总愿意做我身边的一条狗,我倒是可以考虑。”
“毕竟狗护主,”他话音一顿,“人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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