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什么癖好,就喜欢找那种画画的、身上有那种油彩味。只要我身上没有那味,肖鸠压根不会来找我。”季明洋眯眼,“还有呢,就是我查到,之前那几个好像也叫什么洋。尹清洋,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
他期待从这个人脸上看到绝望、失落的表情,期待这个人立即歇斯底里,去和肖鸠解除婚约。季明洋还在煽风点火,啧声:“就算肖鸠已经跟你结婚了,保不齐以后哪天,又去找比你更合适的人偷情。”
尹清洋脸色苍白,但眼神笃定,冷静镇定的说:“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查清楚,至于我会不会和肖鸠离婚,跟你没关系。”
季明洋的反应立即变了。
他离开的时候,都还能听到季明洋在房间里骂人,又吼又闹的疯模样,半点不像演出来的。尹清洋想,也不知道是肖鸠在演,还是季明洋。
暴雨里因撞击变形的车、景区里缆车上的画,还有那枚求婚戒指……尹清洋想到最后,眼前忽的跳出道具室里肖鸠弄他时的狠和□□。
他下意识捂住脖子,有些喘不上气。
季明洋说了很多,但听起来好像一场狗血电视剧。不是不信,是觉得,比起自己和肖先生这么久的相处,不应该随便就否定所有。
而且他已经有过很多次不相信肖鸠了,几次都是他的问题。
尹清洋偶尔想起这些,发呆,手里画笔歪扭着走偏线条。他就只好绞尽脑汁想怎么补救,想不出来,又揉乱丢到地上。
或许是心里装了太多事,尹清洋脑子乱成麻线,画出来的也是麻线。
他实在没思路,就想出去走走。又正好高中的一个校友约他出去。是个女生,尹清洋记得她毕业以后当了护士,现在好像在医院实习。
读书的时候两个人经常一起回家,所以关系不错。
“我真的是!我太忙了,你是不知道在医院上班到底有多忙!”尹清洋刚到奶茶店坐下,一口布丁还没来得及咬碎,就已经听了一篓子抱怨。
他很耐心的听,认真又专注,愣是把听抱怨听出了上课的感觉。
等老朋友抱怨完,他才斟酌开口:“你是在蒲州五院实习吗?我记得好像是在心理科?你跟的哪个医生啊?”
“对,我跟了一个姓刘的医生,叫刘一城。你听过吗?还挺有名的,”朋友跟他解释:“他是专攻心理精神两方面的,最近特忙。唉,忙也就算了,他这几年还接了个很奇葩的病人,特别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