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偷偷看了一眼。
沈黛没去看过胡婶。
胡婶尾巴骨上的皮肤开始避无可避的发红,关节僵硬开始外翻,最爱干净整洁的老人家现在一塌糊涂。
沈黛原本想,一个礼拜就好了。
可胡婶到底舍不得这个真的从小养到现在的姑娘,吊着命拼命留着自己。
沈黛去看了最后一眼。
等了好久才勉强算是个晴天。
沈黛找沈佳云留住聂然,自己坐了很久很久的公交车。
还坐过了站,她满心装着多重的心事,哪里又顾得上听到站通知。
踽踽行行的小姑娘坐在床前。
她胡婶露在外面的手指水肿得不能看了。
沈黛眨眨眼睛,眼尾洇红,先冲人笑了笑,像个神经病,然后让护士离开一小会,再和胡婶聊聊天。
床边有个小板凳,沈黛拉近床沿,坐下之后哽了很久。
“胡婶,”沈黛轻轻哑哑地开口,几乎不知道怎么叙旧,“我…新买了一架秋千椅,我很喜欢,总是一不留神就睡着了,我果然一直都很喜欢秋千。”
她小时候,胡婶能把她荡很高很高。
万事开头难,话题开始之后,再讲些什么就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