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语气又怀念又甜蜜,又带着淡淡的苦涩,显然是用情至深的肺腑之言,“微臣扈从公主南巡,路上公主的一言一行,无不叫臣耳目更新而钦佩心折。”
康熙沉着脸没有说话。
张廷玉接着道:“后来,微臣日渐长大明事,已知晓微臣与公主的身份之别宛如天堑,但世事兜兜转转,康熙二十六年乞巧节,臣与公主于城外的一寺庙内偶然再遇,当是时,臣碰巧听到二公主与三阿哥言婚假之事,二公主言不能接受未来额附有别的女子,觉得自己婚事艰难。”
张廷玉抬头看向康熙,语气卑微苦涩,“臣当时想着,哪怕多一分可能也是好的,所以臣再不让丫鬟近身。再后来,游乐园开园,开园之日恰好是臣的生辰,微臣心中再次动摇,暗道或许是天赐的缘分。”
“再后来,在大阿哥的府上……”张廷玉一通诉衷情,连梁九功都感动而感慨了,康熙还是一言不发。
他说得再真挚动人,他也并不全信,不是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够好,不配有人如此真心爱慕,苦恋多年,而是乌西哈的婚事背后牵扯的利益太多了。
就好比他自己,后宫的情爱纠葛几分真几分假,不是他不好,而是万人之上的背后是数不清的利益好处。
康熙沉声道:“依你所言,你爱慕乌西哈,只是因为乌西哈本身,而无关她的身份地位?”
“是。”张廷玉深深的将额头抵在地上。
康熙看着张廷玉沉默了片刻,忽而缓声道:“要朕成全你也不是不可。”
“还请皇上成全。”张廷玉又重重叩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