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这个心思,张廷玉便研究打听过许多相关的情况,但张廷玉没有回话,只任她发泄。
张夫人道:“是,本朝的额附不同于前朝,可以入仕当官,甚至只要有才能,皇上会不遗余力的提携重用,但是廷玉,”张夫人咬了咬唇,有些难以启齿,只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张廷玉抬头看向她,似是不解其意。
张夫人重重沉了口气,“你若是尚了公主,不是公主嫁到咱们家,而是你搬去公主府,而即便你搬去公主府,你和公主也不能住到一块,你得居在外舍,若无公主宣召,你不得入内,不得与她共枕席。”
见张廷玉听完面无退色,张夫人越发急火攻心,声音也尖利而不客气起来。
“即便公主宣召,其保姆也会诸多阻拦,以谋钱财。要知道你和公主的每一次共枕,都得要报内务府记档,只一句公主性·淫,”张夫人顿了顿,稍微平息了怒意,“女子面软,这样的难为处根本无处可说,只得自己忍下,是,二公主不缺钱财,可你呢,你能贿赂嬷嬷几次?”
“你难道不知有多少公主终生无所出,又有多少公主相思早亡?廷玉,”张夫人的语气凝噎。
“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感情还是富贵,如果是感情,母亲求你打消这个心思,如果是富贵,若公主薨落,额附会被驱逐出府,一应的府邸器用、衣物首饰等全部会收回宫中,你所有的一切都依托于公主。”
张夫人苦口婆心,“母亲知道,你是有大志向的孩子,你难道就愿意你以后挣得的每一份荣誉,都被人说成是沾了公主的光?”
张夫人一口气说完一连串,见儿子低着头毫无反应,又转身抹起泪来,“母亲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张英看着儿子也沉默不语,他夫人所言,确实字字句句都是尚公主后会面临的问题。
张廷玉等了几息,见母亲说完了,方才抬头慢声解释道:“母亲,你说的是寻常公主,荣宪公主不是寻常公主。”
“你就非要这么执迷不悟?”张夫人泪眼婆娑,完全听不进去。
“母亲,”张廷玉微垂着眸子,声线没有丝毫起伏,只就事论事道:“荣宪公主的管事嬷嬷是苏麻喇姑。”
苏麻喇姑是随着太皇太后一块长大的贴身侍女,从前还抚养过当今皇上,那是有大智慧的女子,绝不会为了钱财阻碍公主夫妻培养感情。
再者,“荣宪公主不是任人欺负摆弄的性子,”这是最主要的一点。
说到冷星,张廷玉的声音里有了些温度,“她不会受人欺负,若儿子能有幸与公主结为夫妻,她还会护着儿子不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