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便是百姓。
百姓是健忘,可每年每月都有股利分红提醒着,便是能忘了天花的恩,只怕也忘不了这利,谁若是要动二公主,要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必然头一个不答应。
科尔坤越想心越颤,不细想不惊觉,这连起来细思量,才发现公主悄无声息的竟已经网罗了偌大的势力。
偏偏所有人对这一切的认知,都是一个有才能有本事的公主胡闹着玩!
胡闹,说明她不是故意的,她没有野心,没有意图,他们自然不用防备。
而他们由着她胡闹,不是已经证明了他们对她才能的认可么?
这一切都是公主设计好的吗?
三年前那一场出海,是以退为进,有意谋算的?
三年前她才多大?
若都是设计好的,那这份心计,这份城府……自己……科尔坤心惊肉跳的耷下眼皮,掩饰心底杂乱的神思。
“阿玛?阿玛?”晴婉唤了好几声,不见科尔坤反应,便伸手轻轻推了推他。
科尔坤回神看向女儿。
公主叫晴婉到她身边,到这学会里来,又是什么用意,是施恩?是想笼络他?
今日这一场,是否是公主有意借晴婉之眼之口示威警告于他?
晴婉刚收回动作,便见阿玛的眼睛瞧着自己,眼神却又缥缈空茫了起来。
晴婉悄悄叹了口气,伸手又推了推他,见他眼神有了一丝清明,便赶忙提醒道:“阿玛,您该下去了,您上来好一会了,只怕旁人起疑,公主不让咱们在这学会里头暴露父女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