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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徒 几筱 1031 字 2022-10-18

乙莫年推门而出,瞧见叶闻流没什么表情。隔着冰层,叶闻流双唇紧紧抿着,一双眼睛倔强望着殿门的方向,似要将殿门生生望穿。少顷,乙莫年眉心浅浅皱起一道涟漪,他抬手化去叶闻流一身的冰雪,将人扶进殿中。

梦中,叶闻流关于幼时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院子里,年幼的他站在屋檐下,稚嫩的目光落在父王落寞的背影上。

他已经好几日没见到母妃了,自从不见了母妃的踪影,父王总是这样一个人在院子里站着,不说话也不吃饭,像块无欲无求的木头。

叶闻流小心翼翼蹭到父王跟前,嫩白的小手拽了拽叶承达的衣角,怯生生喊了声“父王”。

叶承达回头望了叶闻流一眼,只是摇头长叹,目光极其复杂。

叶闻流不理解父王的眼神,又拽了拽叶承达的衣角祈求能得到父王的一丝关切:“父王……”

叶承达不为所动,只是木然站着,似乎只要那么站着他的发妻便会神奇出现在他面前。

同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在这两年的光景里,母妃再也没有回来过,叶承达也从未拿正眼看过叶闻流。

两年后的某一天,叶闻流忽地变了。他变得顽劣不堪不学无术,一连气走了十几个教书先生,□□爬树掏鸟窝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文雅风流半分不通。也是从那以后,叶承达终于意识到由于自己疏于管教,这岁王府的独苗儿已经变得顽劣不堪。

再想管,已是回天乏术。

叶承达软硬兼施,可叶闻流就是那梗着脖子撅着脾气的牛犊子,无论如何都不服软。

那时候,每每叶承达气得朝叶闻流吹胡子瞪眼时,他总是得意地想,这样,叶承达总该多看自己几眼了吧。

少年人的心事,谁又能猜的懂?

叶闻流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头稀里糊涂乱喊一通:“不听话……顽劣……都不过是想让你……多看我一眼罢了……”

浸过凉水的麻布手巾有些凉,握着手巾的手稍一停顿将手巾搭在了叶闻流额间。乙莫年清冷的眸子里头一次有了一种类似纠结的神色。

三日后,叶闻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几名弟子架回了弟子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