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不休的巨大工作量影响着温亦弦的思考。
她晃晃脑袋,想把脑子里混沌成一团的东西晃出去,整理出什么信息。
“数理化这方面我都有心无力。”家教老师是曾经h省的理科状元,这些年来更是成为资深家教,带出过不少学生,“语文倒是不用操心,英语她也慢慢有所进步,勉强看得到希望。”
“有希望就拜托老师再多费费心。”温奶奶当时说。
“我尽力吧。”
温亦弦掐按着鼻梁,她总觉得这几句话在自己脑子里颠来倒去,有什么重要信息她总是抓不住。
怪她。
各式各样的念头在脑海里层出不穷,温亦弦回忆过往止不住地懊悔。
她明知道单郁念一中课业负担重了很多又要补习很辛苦的,人孩子那天想去金曲奖玩一玩怎么了?她为什么就不让人开心一次?
她明知道周末的间隙还要跟她跑行程,工作和学习,一个累身体一个累精神,人孩子看个小说,她为什么要凶人家?
她明知道单郁肩上的压力,负债,学习,工作,新环境的相处……她作为姐姐,为什么没有去及时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
当初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让单郁答应重返校园,而单郁那样倔强硬扛的性子又是吃了多少苦才忍不住情绪崩溃重新提起旧事?
温亦弦下了飞机一刻不停地直奔家里,连行李都来不及拿丢在车上,温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都没反应过来家里门开了,有人回来了,就看见一道人影飘上二楼敲响了单郁的房门。
此时正是晚饭过后不久,今天没有家教,单郁独自在做作业,她拉开房门,迎面便猝不及防见到她刚刚心里还想着的人。
温亦弦从院子里就一路小跑,此时还微微喘着气。
“你想退学?”
女人未施粉黛,大冬天都因为奔跑着急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晕在额角,一张秀美的脸因为长久的高速运转身体负荷不住泛出病态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