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因为褪去了那一身象征尊贵的庄肃宫服,此刻的太后如同寻常的富贵人家,少了几分遥不可及的严厉之感。
夏浅薇还是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见那般伤感的眼神,而这一刻,岁月仿佛才真正磨去了她的锐利,让她软弱的一面毫无遮拦的暴露在那坚强的外表之下。
随着摇晃的马车,太后带着满腹的心思渐渐睡去,却突然眉头一蹙,夏浅薇当即倾身上前,将自己的狐毛斗篷为她披上。
“谁?!”
哪知道,太后立刻被惊醒,猛地抓住了夏浅薇纤细的手腕,待看清楚眼前的少女,她脑中紧绷的弦才缓缓松开。
“臣女该死,惊扰太后休息。”
看着夏浅薇善意的眸光,许久之后太后才勾起了一抹自嘲的浅笑,“永乐县主,你觉得哀家过得如何?”
这句话饱含着无尽的深意,倘若有外人在场,定早已吓得肝胆俱裂。
因为回答得不好,便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可不论怎么答,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说太后过得好?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眼下心情阴郁,若说她过得不好,这更是大罪,一国的太后岂有不好的道理?
可是太后的眼神异常的固执,好像就想听夏浅薇的答案。
“太后的日子,就如同四季一般。有着春日的希望,夏季的蓬勃,也有着秋天的感性,冬月的微凉,这就是人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