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体会过人间险恶,但此刻还是难免感慨。
人心,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永乐县主,卑职有一事不明,究竟是何人将柳大小姐屋内藏着孝服之事告知县主?”倘若今日没有这一茬,只怕他们真的就掉进了秦玉媛的陷阱之中。
夏浅薇缓缓从袖中拿出那张纸条,落笔之人用的是左手,就是不想将来落下任何的证据,但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想。
相府的柴房里,梁上倒吊着一名被挑断手筋脚筋的妇人,鲜血滴滴答答的溅在满是杂草的地面上。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那轻柔的声音响起。
“母亲,溪音来见你最后一面了。”
一直未曾露面的柳溪音轻轻跨了进来,此时奄奄一息的秦玉媛艰难的睁开了眼,疑惑的看向来人。
她死期已至,这个节骨眼上,相爷怎么可能让人来见她?
“溪音已经打点好了外头的人,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过这。”
柳溪云模样从容,举手投足间竟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她惋惜的迎上秦玉媛疑惑的目光,叹道,“姐姐真是不该沉不住气,倘若没有那孝服,夏表姐怕是真有麻烦了。”
话及此处,秦玉媛的瞳仁忽而一缩
第四百零七章 夜闯地牢
被柳相挑断筋络的手脚渐渐冰凉,原本如细沙一般缓缓流失的力气在这一刻竟伴随着一股无尽的怒火重新席卷而来。
“呜呜”秦玉媛被堵住的口中发出一阵模糊的嘶喊,她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身子开始左右摇摆挣扎起来。
柳溪音赶紧伸出手去扶住了她,贴着脸颊轻声的叮嘱着,“母亲,别动了,若闹出声音女儿便不能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