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然接连反问,条理清晰,丝毫没有慌张。
“你跟我儿子在房间里大吵一架,一怒之下便将他杀了,事后你畏罪潜逃,不要以为你爹是朝廷命官便能袒护你。”
沙一洵他爹抹了一把眼泪,指着谭然又是一阵控诉,声音洪亮,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公堂下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梁景珩愤愤不平,“沙一洵死了,仅听他爹一面之词,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自古人心皆是偏向弱者。”
“你一口一句咬定是我儿子干的,可有证据?”谭元伯保持镇静,冷眼扫了咄咄逼人的人,沉声问道。
沙一洵他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没有认人证,我怎会乱认?”
“严大人,可以传证人了。”沙一洵拱手,示意严开易带人指证。
随后,严大人叫衙役将在后面的证人带上公堂,余颜汐心中猜个大概,“府中小厮可不算数,太容易被收买了。”
玉芝目不转睛盯着公堂上跪着的背影,嘴里反复念叨:“我不相信他会杀人,他不会的。”
片刻之后,所谓的证人到了。
余颜汐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他——余怀山。
他爹?
“岳父?”梁景珩吃惊得看了眼余颜汐,同样也跟她一样,摸不着头脑。
据余颜汐所知,余家丝绸坊和沙一洵他们家并能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两家没什么交情,若硬说有,那便是平常看见的点头之交。
“谭然杀了沙一洵,是你亲眼所见?”严大人问。
余怀山跪在公堂前,拱手道:“禀大人,那日我去找沙一洵谈了些私事,因为涉及生意上的密事,我在此不便多讲。那时谭然还没有出现,我同沙一洵谈了约莫有一刻钟,后来下人通报谭然来了,我便屏风后面藏起来。”
“两人起先是因为一个姑娘争吵,”余怀山顿了一下,“好像是个梵楼女子,后来就越吵越凶,两人在房间里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