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并两步进了最近的一个空牢房,在众人的注视下拴上铁链。
“你怎么来了?”他对余颜汐说,语气不悦。
“……”
余颜汐本来还担心他,如今的情形是她多虑了。
牢门没锁,郭熙轻轻推开门,“珩儿,牢里夜里冷,娘给你带了被褥,草席上垫一层,身上盖一层,你从小便没吃过这些苦,虽说牢里常来,但却是第一次在这里过夜。”
敢情梁景珩常常蹲牢房。
心里腹诽一阵,余颜汐拿钱打发走旁边的几个狱卒,从小厮手里接过被褥在地上铺着。
“婆婆,牢里脏乱,您到外面等着吧,在这里交给我。”
郭熙点点头,想着新婚夫妇定是有什么体己话要说,便退了出去。
余颜汐佯装铺被褥的模样,慢慢靠近梁景珩,低声说:“谭然这次一口咬定是你指使人干的,你仔细想想平日里跟谁有过过节?或者今日在赌坊看见了哪个不顺眼的人?”
梁景珩蹲下来帮她理了理被角,想到没想便说:“跟我有过节?那是挺多的,城西富旺杂货铺老板,城北老夏酒坊掌柜的……”
手里捏着被褥,余颜汐真想拿它堵住梁景珩的嘴,平日里看上去挺正常的男子,怎得就专挑可有可无的话说。
捏捏眉心,余颜汐及时打断,问道:“其中可有身份堪比谭然的?”
梁景珩摇头:“那便没有了。”
他跟谭然从小斗到大,起初是因为挣几块糕点,后来是因为教书先生常夸他见解独到且有胆识,再后来,是因为两家生意上的不和。
十斗,有八次是谭然输。
余颜汐头痛,问梁景珩是指望不上了,“行了,你好好在牢里待着,我想法子救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