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左手拿起了象征着权势的金剑,轻吻右手指背上,鲜血斑斑的白玉飞鸟约指。
您说的是啊,义父。
我也不过是……野心的化身,难逃贪婪的欲望枷锁。
谢湖清楚的知道,自己……必然要成为下一个谢淮真。
他不是谢淮真,但“谢湖”其人,是谢淮真一刀一刀雕凿出来的,他只好继续做谢湖。
他别无选择,也不想再选择。
这条路,舍他其谁。
“为什么会这么做?”宜章那时候问他,带着一点疑惑。
谢淮真对他的知遇之恩,应当抵过一切了吧。
陆危:“如果,可以只有我与公主殿下,这里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阿姐,阿姐……”
“陛下。”
“都准备好了吗?”
“是,都已经准备妥当,陛下请放心。”
宜章的鼻翼微微翕动,贪恋地看着阿姐的睡颜,眼中似有水光泛出,望着江央公主满是不舍。
最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接过了宫人递来了一件墨色斗篷,亲自给皇姐披了上去,“阿姐,”
原来,这是注定的。
这寂寥漫长的人生里,始终唯独只有他一个人。
谁都没看见,有一只削薄竹骨白尾纸鸢,招摇而起。
乘着呼啸而过的大风,飘飘摇摇的,架着皇城中最灼热的烈火赤焰,掠过最冷的霜序秋水,扶摇直至青云之上,再也不被宫闱束缚,飞向了湛湛碧空。
再难见,再难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