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想要得到她的回答,便一遍遍的问她:“倘若有朝一日,你知道该如何做吗?”
江央公主终是明了,心沉如水,站了起来。
她面朝父皇,清朗隽雅,而后跪地振袖行大礼,稽首称是。
“江央,我是不是,最好的父皇?”
“是的,父皇。”江央木然地回答。
赫枢:“江央,为寡人跳一支竹枝舞罢。”
“父……”江央公主猛然直起腰背,如漆双目望向了这个男人,琉璃泉殿外的绿柳招摇,海棠依旧。
“你……不是教过别人吗,怎么,难道轮到自己就不会了?”赫枢像是幼年时一样哄着她。
“是,儿臣谨遵父皇之命。”江央公主的笑意如水如雾,缥缈如同春山雨后的雾霭。
捧荷移步上前来,服侍公主去换上了雪白的深衣,琵琶之音低低响起,哀而清,江央公主换上了新的衣裳。
侍奉皇帝的宫人鱼贯而入,而宫中乐工们,也已经一一就位,宫娥们三三两两地,站在琉璃泉殿外,依附着柱子或是门扇窗格,张望着从来都是姿态娴静的公主跳起了竹枝舞。
陆危则静静的束手退至一侧,站在殿外看着这一幕,他的江央公主翩然起舞。
他们都还没有看见过,属于江央公主的舞姿。
她看着她,猛然意识到,她其实从未脱离过,自以为的阴影。
而今后,她也注定无法取代,江央在父皇心中的存在。
无可替代,日后的所有后来者,皆是像她不是她,有其母必有其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