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说过的,本宫记得。”江央公主温存过后,慵懒的伏在锦衾里,闭着双目懒洋洋的,万缕青丝尽数披在白皙的背上。
“这与从前不一样。”
江央公主转过眼眸来,注视着他,正色说:“对,这和从前不一样。”
从前,他们是众人皆知的主仆,现在,他们是秘而不宣的情人。
早已浑浊的宫闱,江央公主知道,父皇对自己的不喜,为何要管这么多,活在当下才是正经。
他们都知道,所有的欢愉都是短暂的,公主不可能不嫁人。
而陆危仅仅是一个宦官,他其实连作为面首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是卑贱的奴仆。
回去之后,江央公主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提,
恰合了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有时候清醒过来,疑神疑鬼的他们也会在想,若是不曾逾越雷池,会不会就不必过得这么战战兢兢。
可已经跨出了这一步,就没法再回头。
难道,难道我们连这片刻的欢愉,都不配享受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们,江央公主愿意沉溺其中,长醉不用醒。
捧荷原以为只是和从前一样,殿中透过珠帘传出了公主甜脆的笑声,夹杂着只字片言。
起初他们还是跟着一起笑起来,但随着走近越听越心惊,那略带绵软娇柔的语调,决不是与宫人寻常闲谈有的。
这一夜,陆危没有踏出过殿门。
捧荷清晨侍奉公主,一眼就看见了,榻下一双遮掩在垂帘后的荷色薄底锦履,金线勾勒了海棠花纹,翘着的软底鞋尖上镶嵌一颗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