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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生前这个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好。

“卑臣都懂,殿下,卑臣也是人,自然会懂得殿下的喜怒哀乐。”陆危温淡地说,略微抵着头,言辞之间透着脉脉动人。

江央公主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她颓然地低下眼眉,这才发觉,自己的鞋袜都湿透了,满是泥泞和污渍。

陆危也注意到了。

然而江央公主微微皱着眉,咬着唇不说话,沾在脚上难受的很。

可是呢,她不想说。

“公主,卑臣为您准备了干净的鞋子。”陆危早料到,在这里要染湿鞋履的。

江央公主提着裙子,坐在了太湖石上,突然被温热的手掌握住了脚踝,江央公主下意识蜷缩了一下。

陆危垂头,虽然看不到公主的面容,但在注意到公主的动作后,温声道:“公主不要怕,卑臣只是个太监。”

听到这句话,江央公主的胸臆里,莫名哽了一下。

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她想这也许是太累了,否则,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已经让她习以为常的太监而难过吧。

这毕竟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而已。

陆危轻轻捧着她的脚,撩起一畔潺潺流过的溪水,洗干净她脚上的泥泞,帕子擦干了水,重新套上了雪白的绣袜,为她穿上佛头青绣折枝海棠锦履。

她一只手撑着下颌,一边喃喃道:“为何,我偏偏就是不行。”

她甚至不若没有一个完全没见过母后的人,学出来的姿态更像母后。

“这不是殿下的错,谁也不能说殿下的。”陆危温言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