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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你在问本宫?”江央公主错愕不已,又哑然失笑,显然没料到,陆危的第一个问题不是退缩,而是有关于她。

难道不应该是问问,他自己的出路吗?

“不必关心本宫,陆危,你的主人始终都是宜章,现在的五皇子。”

陆危蓦然怔忪,随即心里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怔怔地望着几步之外,如孤竹而立的背影,浑然聚着凝而不发的气势,缓缓负手离他而去,语声空廖飘缥缈:“本宫的前路,难说啊。”

陆危退出去之际,捧荷与他擦肩而过,越过陆危进入了殿中,脸上漫起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方才陆危拘谨僵硬的形态举止,是此前从未见过的,他们眼中的陆掌事,都是时时刻刻妥帖稳重、从容不迫的。

江央公主瞥见了她的笑:“你这是笑什么?”

“没什么,”捧荷先是下意识摇了摇头,下一瞬反应过来,竟然是自家公主在问话,立即束手道:“就是方才陆公公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她又怕公主以为自己说陆危的坏话,急忙补充了一句:“陆掌事向来是个很谨慎的人,想来今日是有什么心事吧。”

每次陆危沐浴更衣后,才来拜见公主。

偶尔来得急,头发尚且微湿,有时连她们都笑他,说江央公主素来不是苛刻的人,为何要如此小心翼翼。

陆危只是闷声不语。

“是啊,很难不有呢。”江央公主抬手支颐,乌发披散,难得附和了一句。

捧荷听了,只做深以为然地应了声,见到公主出神游离地望着窗棂舒展的翠绿芭蕉,便不再出声。

江央公主什么都没想,她仅仅是忽而有些怜惜陆危了,什么样的人,才会想也不想,就推开迎面而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