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央公主陡然被点名,倏然一惊,万众瞩目之下,不得不素手端起白玉叠耳八角杯,捧荷在旁提壶斟满酒。
公主向皇帝道:“儿臣江央恭祝父皇龙体安康,年年岁岁皆如意。”
皇帝懒散地坐在龙案之后,倚在美人怀,半眯着眼,听着下面的莺声燕语,
席间江央公主正侧首与宜章耳语,皇帝目光奇异地,盯着他们半晌,突然朗声大笑,随即道:“来人,为寡人的江央斟酒。”
“怎么了?”宜章不明所以,还道父皇为何突然如此厚爱阿姐。
他忽然看见帷幕后,缓缓走出一位提壶执酒的绿衣宫人,顿时白了脸,挺直了腰背,还有他手中的酒壶,玉色的酒壶里究竟是什么?
这一刻,江央公主亦是犹如冷水临头,怀里抱冰,她指骨泛白,瞠目抿唇望着父皇,鲜少的露出了犹豫之色。
“江央,你是要违抗父皇的命令吗?”皇帝陛下高高在上,半斜支颐,嗓音清淡地问道。
江央公主神色一变,迅速跪倒,在天子脚下垂首道:“儿臣不敢。”
江央公主的体质不可饮酒,同过世的秦后一般,她不信父皇不晓得。
可是,他装作不记得。
“江央,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央公主看透了,父皇隐藏在这背后的意图,她撇开陆危阻拦的手,从案后走到了殿中,面对皇帝俯首低声下气道:“父皇折煞儿臣了,儿臣无话可说,请斟酒罢。”
陆危则一头雾水,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是陛下再荒唐,也不至于无缘无故的突然发难吧。
他没有发现,在潜移默化中,自己已经将皇帝和江央公主视为对立面了。
并且,他的态度与立场,始终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坚定不移的站在了江央公主的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