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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又说了一句:“卑臣还要多谢公主的提携之恩。”

江央公主才从久远的记忆里,寻觅起这一段旧事,原来,这座冰冷辉煌的宫殿里,还有这样知恩的人吗?

她想着就略作笑意,说:“本宫只是说了一句可怜,谈不上恩德,还是宜弟有心记挂罢了。”

“公主说的是,两位殿下对奴婢皆有大恩。”陆危谦卑顺从地垂下头,心中并不应。

若是没有江央公主的一句可怜,五殿下又怎肯平白抬举谁呢。

宜章像是一条小狗,若是有尾巴的话,这时候定是欢喜不停的摇尾巴,望着她满眼都是殷勤的讨好和笑:“阿姐,要委屈你了,这些新来的宫人奸厚不明,不过,陆危是我们可信的,他跟了我也两年了。”

宜章在宫里的情形,也略显艰难,还是他向皇帝提出,江央皇姐久未回宫,去岁就过了寻常人家的及笄之龄。

“倒也不必紧张我,不过离开了三年而已,也不至于如何。”江央公主知道,宜章独自一人留在宫中的不易。

先是突然失去了母后,后脚她也不得不离开宫中,独留宜章一个不满八岁的小孩子,满腹恐惧地留在这里面对那个狠绝的男人。

“宜弟,你长大了。”江央公主只是怜爱地看着少年清瘦的脸,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抬手抚了抚他鬓角落下的一缕乌发。

宜章眸光微动,朝皇姐的手心偏了偏头,弯眉笑了起来,因为这小小的举动,姐弟二人才显得亲昵起来。

“阿姐也长高了,从同前很不一样了,嗯,自然是更美丽了。”宜章与江央公主并肩而行。

半大少年瘦瘦高高的,形容清俊,姿态挺拔,身量已经同他的阿姐差不多高了,似乎男孩子总是长得会更早更快一点,心性却还是很依赖江央公主。

他边走边低声诉说:“我倒是不想长大的,只阿姐不在身边,我只好自己照顾自己了,念及阿姐在外担心,我心里总是难安,又怕自己辜负了阿姐的一腔苦心。”

少年的语气很委屈,但又小心翼翼的,努力想要哄江央公主高兴。

江央公主揉了揉他的头顶,絮语温和道:“宜章写的信阿姐都看了,纵然你不能做到最好,也不算是辜负了阿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