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那?说书人便单手扶着桌面?, 忽得一拍惊堂木,引得满堂听客纷纷抬眼望去。但即便是站在台下最中间的位置,也瞧不清她此刻面?上的神情,唯见得她微晃着脑袋, 只是摇头叹息。
她忽然伸出?一指, 往台下的众多听客中虚虚一点,也不知究竟指向了?谁:“哎, 这位客官, 您可说说其缘何故?”
“想?得清, 看得透, 拿得起, 放得下只道人生?得意须尽欢。”底下也不知是谁人接了?话, 语气淡淡。就连声音也是虚空飘渺,好似下一秒便会脱离这纷扰尘世似的。
说书人、听客、画外音这一切都仿佛是山中的云雾一般, 恍惚间便将一切都糅杂成一团。
齐聚又消散, 分分合合不知数百回,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历经多少?时日?,那?些云雾最终又各自向远处飘散而?去
待到祁玖半梦半醒间, 眯着眸子看向窗外, 才发觉现下已是清晨时分。
窗外鸟儿啼鸣正欢,微开的木窗透出?朦胧的光。隐约能听到窗外风声轻微, 山林间繁茂枝叶便由此窸窣作响。
还早,能继续睡会儿。于是祁玖又眯了?眼,好似只想?躺在舒适的被窝不愿再动弹几分。
“娘亲娘亲!醒醒!起床!”
刚入春时的早间,空气仍带有些许冷冽,泛起稍许凉意。
尚未睡清醒的祁玖只觉有个温热的小团子往床沿边凑。小团子趿拉着小鞋子,踮起脚尖,拽着她的被角便哼哧哼哧地?想?要爬上床。小短腿攀着床沿蹬啊蹬的,还一面?轻轻摇晃着她的手,似乎想?将她唤醒。
于是祁玖迷迷糊糊间便掀开了?被子,顺势将又香又软的小团子一把揽进怀里,还贴心地?裹紧了?被子,真正裹成了?一个“小团子”。
那?小团子也是眼神懵懂,一脸迷茫。仿佛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是来叫人起床的,怎得便钻进了?自家娘亲的被窝。
尽管心中再怎么?也想?不明白,但她也并未有所别的动作,只是就这般乖巧地?窝在祁玖的怀中。
“娘亲?”
祁玖仍然闭着双眼,双手将祁仟抱在怀中,低语道:“仟仟乖,现下时辰还早,让娘亲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