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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祁玖将这些都告知了她。不为别的,只为那?个离家的少年?,能在她身边再过些平安的日子。

“纵然妻主那?日再决绝,心中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的吧。”陆花间坐在她的身边,轻声答道。

祁玖不曾看向?他,只是低垂着眸光,却下?意识牵上?了他的手,十指紧扣。

“朝堂纷争并非儿?戏,连我都选作弃官返乡,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啊。

她的手中拿着一?小卷仔细叠好的信笺,而桌面上?则摆着一?块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令牌。透过微弱的烛光也不难想象,这令牌“烫手”得很。想来定然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停在窗边的信鸽正咕咕直叫,好似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这是最后?一?封信,改日我便进京将这东西交于她。此后?,便再无往来的必要了。”

祁玖终是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走到屋子的窗前,将手中的信笺轻轻塞到信鸽的腿上?,看着它?稍一?振翅,便向?远方飞去。

再回头时,她看向?陆花间的眼神,却不经意间多了几分迷茫。

“花间,你可否也觉得,现在的我太优柔寡断了些?”

要知道,从前那?个杀伐果断,视人命如草芥的祁大将军,可从不会做这些“多余”的事儿?。从前的她,心中只有“战胜”与“战败”。所?谓的女儿?情长,皆是这世?上?的多余之物。

而现在的她,又究竟变作了什?么样呢?她,还是那?个祁玖么?

陆花间只轻轻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让她再次在自己身边坐下?。

“现在的你只是村里的村民,是酒楼和铺子的老板,是小肆和小伍的祁姐姐,是花间的妻主,亦是孩子的娘亲。妻主并非优柔寡断,而是考虑的事儿?多了,想要守护的人也多了。”

曾经的祁玖,并非完全?冷酷无情。否则他当初也不会对她一?见?倾心。

她只是习惯于将心中的温柔埋藏在最深处,然后?用坚硬的外壳将自己尽数武装起来。而陆花间,则是将那?束缚尽数打破的唯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