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地早在?前?些日子,就已经做了?深翻精整,施肥作畦。还铺上了?一层地膜,用作保温保湿。直到瓜苗苗长大些了?,便可依着三叶一心的口诀移栽至土间。
用手拨开泥土,将瓜苗苗放置在?那一个小土坑中,再贴心盖上一层土。清澈的流水自?那水瓢中渗进了?土间,灌溉泥地。就见?嫩绿的芽儿?在?清风中颤动着叶儿?,汲取着生命之水。颤动得那般厉害,又似是想翩翩起舞。肥沃的土地之上,正是这一点点的瓜苗苗,显得绿意?盎然。它在?生长,蓬勃着生命力?,竟是那般生机勃勃。
也许过上一段时日,便会生出翠绿的叶子,抽长了?那饱含柔韧的绿茎,再开出花儿?,结出瓜果。届时,一个个脆嫩香甜的瓜便是挂在?瓜藤上,待君采撷。
祁玖走出田地,看几个孩子们还在?田地间奔跑着,欢笑不停,便索性向后一倒,躺在?了?草野间。天旋地转,视线转换,便是只能瞧见?那一望无际的湛蓝。
直至真真切切地躺下,才发觉倒是有些累了?。
天气回暖,这方天地自?是成了?绝佳的歇息处。新生的草儿?编制成天然的毯子,软和得很。满腔皆是芳草气息,泥土香味。田地间的油菜花也开了?有数日,虽比不上最初的浓郁花香,却仍留淡淡清香。
此刻正是日光正盛,她便用手背遮了?眼。虽说春日午后阳光并不晒人,可那耀眼阳光仍是透过指缝细碎地落在?她眼中,仿佛正在?闪闪发亮。她随意?地躺着,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嘴边还叼着一根顺手从?路边摘来的狗尾巴草。
倒是总听别?人家说些什么,春困春困大抵便是如同现?在?一般,恍然间困意?上涌,便是真有些昏昏欲睡。
耳畔忽得传来草儿?被踩踏时的细微之声,抬眼却见?是陆花间也来了?。他随意?撩了?把衣摆,就在?祁玖身边坐下。她便顺势靠过去?,抬头枕在?了?他的大腿。
陆花间便是笑,贴心地伸直了?腿,任她像个小孩子般任性地倚着。
孩子们手中的那些风筝,都是陆花间做的。用得是自?家仓库内储备的薄棉纸和竹架,用浆糊细细抹了?,糊在?竹架上,再用笔墨画上纹路便是做好了?。
这门?手艺也不是非得心思缜密,或是心灵手巧之人才做得来,却也是要耗上几个时辰才行。听花间说,这风筝还有个雅名,似是叫做什么“纸鸢”。
纸鸢纸鸢祁玖只在?那些文人雅士口中听说过,也不知这名儿?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倒是取得不错,有那么几分?意?境。如今真亲眼见?了?,倒也确实是名副其实了?。
正如陆花间此刻在?草野间坐下了?,也是手里还拿了?些薄棉纸。大抵是打算再做些,好过几日拿到镇上添置些商物?。
“前?些日子去?镇上看见?了?些瓜籽儿?卖得正好,便在?那片地儿?便种下了?瓜。瓜苗苗倒是挺争气,大抵暑期便可尝着新鲜的瓜了?。”
祁玖便是高兴地笑了?,伸手将原本叼着的那根狗尾巴草随意?扔在?一边,顺势揽了?陆花间的侧肩,勾下他的脖颈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