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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几个年老的男人面生不满,冲着尚年轻的几个男子瞪了几眼,低声呵斥。

男子们却不以为意,毕竟大家都是村夫,哪儿像县城里的公子们个个都得尊教守礼。却也不愿搭理那些个思想古板的老头子,自找不快。顾自耸耸肩,便手抱着暖炉准备邻里之间结伴回屋了。

再走远些,隐约传来的谈话声就又成了嫌弃自家妻主办事粗糙,不晓得疼人仔细些诸类的私密话。

暮色渐起,祁玖刚从村外回来,进了屋时看见的便是陆花间对着桌上空空的药碗发呆。

这副药的草药是祁玖亲自从山上采的,自然知道哪几昧药材苦涩难咽。因此出门前,祁玖不仅吩咐了弃儿替陆花间熬药,更是给了他一小包蜜饯,好在服药后让陆花间消去口中苦涩。

“弃儿没将蜜饯也一齐给你吗?”

果不其然,看见陆花间那略显迷茫的神色,祁玖便知又是弃儿故意耍小性子了。

弃儿也算是个翩翩少年郎,面庞稚嫩,身形清瘦。若是放在寻常人家里,也正值俏皮撒泼儿的年纪。平日里,他最为听祁玖的话,以往的将军府中,更是因聪明伶俐在下人们中地位不小。

只不过祁玖也不知,为何碰上和陆花间有关的事,弃儿就有些不听话了。

她无奈一笑,自衣袖里取出一小包蜜饯,伸手轻拈一粒,送到了陆花间的唇边。

“不知若是现在补上,还算不算得上晚。”

陆花间只觉自己脑袋一时发了懵,听了祁玖的话,乖乖地张嘴含住那粒蜜饯。直到那蜜甜的滋味自舌尖传来,冲淡了他口中草药的苦涩味,这才恍然回神,双颊倏得染上一层绯红。

自然算不得晚,只要妻主的心里有花间的一席之地,花间便心满意足了。陆花间在心中默默想着,却是万般不敢在祁玖面前说出来的。

祁玖见他如此面皮子薄,只觉一阵好笑,不由得心生逗弄之意。

只见她并未收手,而是指尖轻挑,勾起陆花间脸侧那缕滑落的散发,绾到耳后。

果不其然,陆花间的耳尖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