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玖看了它一眼,它也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它那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如同紫葡萄般水润圆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饱含泪水,似是在向祁玖求救。
“真是造孽哦,竟然还通几分人性才这么点大的小鹿,就不吃它的肉了,”她摇了摇头喃喃道,“定然是吃不饱的,不如就带回去炖个汤,给我家花间好好补补身子。”
小鹿顿时瞪大了双眼,惊恐之意满满当当,尚能动弹的几条腿在雪地里拼命扑腾个不停。只可惜,似乎是受困太久,它的体力早已耗尽。再加上天寒地冻,过于虚弱的它只是挣扎了片刻便是倒在原地不动弹了。
仿佛已经咽了气,连它胸膛本有的些微的起伏都没了。
祁玖笑了笑,眼神却是莫名阴沉。要知道啊,凡是在战场上扬名的人物,向来都是些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而她祁玖,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她收起手中的匕首,又将药筐松松扣在腰间。然后在倒地失去意识的小鹿旁蹲下身子,用力掰开捕兽夹就想提起小鹿。
谁知,那本该无法动弹的小鹿却一跃而起,还撞翻了祁玖腰间的药筐,“唰”得一下冲向深林的更深处。
“好家伙,这头畜生还当真是成精了。”
祁玖眼底笑意更甚,却是完全没有因大意而懊恼的神色。毕竟在边疆摸爬滚打的这些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那些年,难道还教不会她如何区分死物和活物的区别吗?
她慢条斯理地捡起散落在雪地上的草药。这次上山,便是为得这些珍贵的草药。前世陆花间会落下腿疾,不仅是因为被那些不知被谁安插在将军府的庸医们害得,更是因为少了几昧市面上买不得的珍稀药材。
在这座偏僻的村落,除了村民们用于生计的耕田外,深山上的那些珍稀草药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物资。
因此,祁玖选择在此地归隐,也算是择了又择,选了又选。
“嗯?这是……”
正当祁玖即将收拾完散落在地的草药时,缺见原本被小鹿卧倒的那处雪地有个通体漆黑的小木匣。
小木匣看起来普普通通,不过巴掌大,除了黑色别无花纹,寻不得开口。
祁玖翻来覆去老半天,也寻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随手将小木匣丢进了腰间的药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