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已经十来年不曾有过这样的喜事。
老太君自是开怀极了,忙命开箱,要给未出世的重孙打平安如意锁,做贴身的小肚兜、小褂子。
明筝和陆筠来时,屋里就已聚满了人,一见她,二夫人等都簇拥上来,“你这孩子,做什么不早说?”
“前几日还跟着进宫折腾,这不是胡闹吗?今早大夫瞧了怎么说?几个月了?”
明筝有点窘,回身瞥了眼陆筠。他朝她笑笑,坐入椅中,代她答道:“清早大夫来瞧,说阿筝无碍。”
老太君板着脸道:“你也是,当人丈夫的,连妻子有了也不知?这些日子天寒地冻的,阿筝怀着身子来回奔波,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两口子都是没轻重的!”
斥得夫妻俩都不敢吭声,转头又吩咐二夫人,“老二家的,那些个铺子啊帐啊,你就多费心。再有,拨两个能干的、有经验的婆子去筠哥儿媳妇院儿里,帮着料理养胎温补的事儿。”抬头横了眼明筝和陆筠,哼道,“他们这些个年轻人,就知道胡闹,不能由着他们。”
明筝知道老太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明面上句句是责怪,其实担心得不得了,她朝陆筠看去,后者也正在瞧她,夫妻俩对视一眼,均抿唇轻轻地笑了。
二夫人笑道:“是不是该给亲家递个消息?”原先京里盛传明筝不能生,多少人等着瞧两家笑话呢,亲家太太定然压力也很大,若是知道有了,必然像他们一般高兴。
陆老太君蹙了蹙眉,“悄声些吧。”她瞥了眼陆筠,太后刚去,陆家就大张旗鼓报喜,这样不好。
她心里怪罪天家,那是另一回事,明面上的心意要尽到,何况也得顾及陆筠的立场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