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礼,她就被送进喜房,与陆家一众女眷寒暄说?话。
应付这种场合她游刃有余,真正让她紧张的仪程都?在后头。
从陆筠推开房门那?刻起?,她狂跳的心脏就一直不曾平复过。
她蒙着盖头,垂眼看见一双玄色锦靴靠近,如意纹妆花缎料跃入眼帘。
她知道此刻面前立着谁。
视线豁然?开朗,头顶的盖头被他掀了。
喜娘含笑步上前,将?两人的衣摆打个结,跪下来说?了好些吉利话。而后就要饮合卺酒。
明筝正襟危坐,天气热,背脊上早出了一重汗。两臂交缠,她红着脸与他饮了交杯,抬眼瞧他,见他一脸肃然?,紧绷着表情,瞧不出喜怒。
她忍耐着,等喜娘走完程序,一众瞧热闹的也终于退了出去。
屋外只剩下一个服侍的瑗华。
她和陆筠并膝坐在床沿上,映着一室大红,她愈发觉得闷热。
“侯爷……”
“筝……”
两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些许的紧张和不自在。
明筝低声道:“我?想去净房,可?不可?以?喊瑗华进来伺候?”
陆筠点点头,就见她一阵风似的,快速消失在屏风后头。
陆筠仿佛松了口气,这一整天他处在极度紧张当中,连手脚都?不知怎么摆放才好。他怕婚仪出岔子,半分?不敢松懈。此时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他环视着四周,打量着这个稍显陌生的、红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