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闻言不免担心,回身问道:“阿筝,你如今还是那么时不时头疼?”
明筝笑挽着她手臂,“哪有头疼,我一向挺好的。”
来了田庄后,虽也没断了来来往往的各种事儿,但她当真舒心不少。梁家那一大摊子事是她身为宗妇的责任,轻易放不下,可要是狠一狠心放下了,原来心里也不是多么惦记。偷得浮生半日闲,沐浴这青山绿水间的朗日和风,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更有生气了。
但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要回去的。
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
想到此,原本的好心情不免沉重了几分。
明筝原定住上几日才走,可才从果林回来,就听说梁家派人来迎了。
来的是梁霄本人。
他坐在内室桌前,已经饮了三盏茶水。明筝一回家,安如雪和她的肚子就纸包不住火,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明筝解释,突然就被推到这里,提前来接受审判。
林氏在外劝明筝别太固执,“有什么话好好说,夫妻是一体,别伤了和气……”娘家人自然希望她婚姻和顺,莫生嫌隙才好。
帘子一掀,梁霄就站了起来。
他搓搓手,堆笑上前,“阿筝,好几天没见着,大伙儿都想你了。听说你去见管事们了?”
明筝蹲身行了福礼,不等梁霄上前,便起身直奔净房,声音平静地传出来,“有事?”
“看你说的,”梁霄笑道,“我就不能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明筝没言声,梁霄尴尬地瞥了眼在外间忙碌的瑗华瑗姿,凑步走到屏风前,低声道:“阿筝,你从来不说自己想我。我离家三年多,回来后你也没见多欣喜,好像咱俩之间,永远是我一头热。阿筝,你就不能对我有个好脸?就不能软乎乎跟我说两句话,扑我怀里撒撒娇?”
明筝怎料到他说这个,原正在浣面,这么一怔,几乎呛进了水,他听见铜盆水响,脸上不免带了许笑。她一向正正经经,每每他说两句厚颜无耻的话,她就脸红又惊慌,特别不习惯,别扭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