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妩一见她,便惊喜唤道:“皎皎!”
王昭回以一笑,抬步进了厢房,打趣说:“我刚才可是听见有人说我温柔又漂亮,还要娶我做夫人呢。”
谢妩根本就不害臊:“是我是我,皎皎你愿不愿意?”
惠宜酸溜溜地“哼”了一声,却是跟着谢妩一起往榻里挪了挪,给王昭留出来一块能坐的位置来。
王昭也不嫌弃这榻上挤,优雅落座之后,才状似为难地看着谢妩:“这可怎么是好,我一早就在佛祖面前许了愿,将来是要做在家的居士的。”
王昭这话倒也不全是玩笑,她那点朱砂痣出生时候便被信佛的祖母说是观音痣,丧母之后又一直被祖母养在膝下,从小跟着修习佛法,最近两年更是长久在寺里斋戒听经。
她们仨人今日在大慈恩寺相会,也是因着王昭在寺里的关系。
惠宜当时就笑出了声,甚是揶揄地看着谢妩,摇头晃脑地调侃:“没想到啊没想到,谢妩你的皎皎不愿意呢!”
谢妩长叹一声,拉起王昭一只手,情真意切说:“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做了驸马,在心里念着你了……”
惠宜一时都傻眼了,满脸的难以置信,这,怎么还有这样的!
王昭是温柔体贴的性子,看惠宜这样,就将手从谢妩手里抽了出来,笑道:“那可不好,要是如此,我在佛前如何静心?”
谢妩也是逗弄够了惠宜,这会也哄她:“如此,我一心对公主就是了。”
惠宜“哼哼”两声,本来想骂她们就会联手来哄自己,可见王昭貌美温柔,谢妩更是国色倾城,这会又都捧着她,那点小性子和酸劲不由就都软下去了。
公主自己算是有了着落,就忧心起两位闺中密友来,不禁喃喃道:“也不知你们两朵美人花,最后会是被谁得了去……”
她是不看好王昭真的去当什么在家的居士的,所谓“在家”就是不嫁人的意思,惠宜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嫁了人不照样可以当居士?现在说一句不嫁人容易,但万一等到年纪大了,后悔了,岂不是只能给些鳏夫当继室?
还有谢妩,纵使在惠宜心里她千般万般好,可谢妩的娘亲是胡女,之前惠宜故意要在裴炎面前诋毁谢妩,搜肠刮肚也只想出这一条缺点来,可偏偏这一条最是要命。
若不是因为这个,谢氏女当皇后那也只有谢妩不乐意的,没有皇家挑拣的份。
想到此处,惠宜不由捏了捏自己的袖子,里面有个荷包,这是她出宫时候,有人求她带给谢妩的,只是惠宜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给她。
被惠宜忧心的二人却是一点没有自觉,王昭是铁了心要当在家的居士的,谢妩更是没有难嫁的觉悟,她与王昭已是有两年未见,此时哪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惠宜见这俩都不搭腔,反而有来有往的问起分别两年对方的近况,就觉得挺没意思,从袖子里将那荷包掏出来塞给谢妩,也不多说什么,只一句:“喏,有人让我给你,说看了就知道。”
谢妩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嫌弃地丢开手去:“你就不该给我!”
惠宜被说得有些气虚:“他求了我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