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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怨念上天对她的不公。人的一生能有多苦?像她这样,够了吧。

原生家庭虽算不上什么富贵之家,但也是小康水平,偏她偶遇顾深的父亲,然后像被蒙了心一般,海誓山盟、非他不可。

未婚先孕,操碎了父母的心。诞下孩子后,她逐渐变得神经质、歇斯底里,和从前判若两人。她也知道自己被父母厌弃,随后一意孤行地带着孩子离家出走,漂洋过海来到b国,开启一段所谓的寻夫之旅。

男人没有死在b国的任何一个角落,他好端端的,过着旧世纪般王孙贵族的生活。他有妻子,一双儿女,才貌双全。

算算那对少爷小姐的年龄,顾母恍然,原来他才是这段婚姻的插足者。

她就算带着顾深去讨个公道,公道也会怜悯地看着她:公道不站在你这里。

她是个可悲的第三者。

病房地板上碎着的玻璃片是顾母发疯时打破的保温瓶,因为止痛针过于昂贵,顾母舍不得用,只能打一些基础的消炎针来缓解疼痛。

点滴一下一下,顾母仿佛看到自己的生命也在缓缓地流逝。

曲岭惜拨来电话。

顾深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地挂断。

顾母睁着眼,看着病房白花花的天花板,眼里没有他的儿子,却仿佛能看到他儿子任何的所作所为。

“你那个富二代小情人打给你的?”

顾深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和曲岭惜的恋情瞒不住顾母。穿衣用度的改变、双休日也不归家,还有时不时的电话粥,这些怎么可能瞒得住一个敏感细腻甚至有点神经质的中年女人?

恋情暴露的那天,顾深以为她母亲会极力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