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在和乐融融的吃饭氛围里太突兀,宛如银瓶乍破之声,刺耳又不合时宜。
曲岭惜上扬的唇角微微下落。
严立也止住了一个接一个的逗趣笑话。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移到声音的来源。
结果映入眼帘的已经是一地的碎片,蹭着皎皎的月光安静地躺在顾深脚下。
顾深作为罪魁祸首,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连眼角都没看他们:“抱歉,吓到你们了。”
严立发誓,这是他出生以来,听到过的最没有诚意的道歉。
雅雅是唯一见证全过程的人。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顾深,所以也目睹了顾深打破瓷勺的全过程。
也是第一次,她在顾深脸上看到了类似走神的神情。
雅雅担忧地看着顾哥哥,牵起他的衣角,“顾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顾深浅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我能有什么事?你应该问问严先生和小曲有没有被吓到。”
曲岭惜不愿插入火|药堆的聚集地,他原本无所事事地啃着一小碗的生菜,假装自己是个不理俗事的兔子。
没想到顾深拉起仇恨来,也把他给算上了。
小曲?
半个小时前,这个男人还口蜜腹剑地喊他小惜。
半天前,他还嘲笑说,只有他的领导和同事才喊他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