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膏肓而产生的幻觉。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艹……”周寻倏地睁开了眼睛,这次他找到了声音的方向,这声音是从隔壁传过来的,但并不是陈伯那屋,而是与他一墙之隔的隔壁。
好不容易睡着后却被这莫名其妙的音乐给吵醒了,所以周寻异常烦躁。
周寻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脑袋隔绝他大舅和他二舅,半分钟后,猛地掀开被子,开始大口喘气,本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了。“他大舅”的铃声好不容易停了,周寻喘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这么一折腾,浑身发软,后背上都是虚汗。
“他大舅他二舅……”
差点儿将他送走的音乐第三次响了起来。
周寻倏地坐起身,顺手抄起一旁书桌上的玻璃杯扔了出去,玻璃杯砸在墙上然后掉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玻璃渣四散开来。
“怎么了?”陈伯听到声音,慌忙从屋外进来直接推来了周寻这屋的门,门撞在墙上发出闷声。
周寻靠在床头处,胸口急剧起伏,额头布满虚汗,脸色难看至极。
“怎么了这是?”陈伯吓了一跳,忙过去摸周寻的额头,“可别是发烧了。”
周寻身体不好,一年到头,总要感冒发烧个几次,一次就要一两个月,身子骨越折腾越虚,他还在周家的时候,那时候周寻还小,因为感冒发烧被医院下了几次病危通知,这几年他虽然不在周家,但是打电话问周寻的情况时,也都不怎么好,一年中总有大半时间是在生病的。
“没事儿。”周寻抿了抿唇,滑到床上,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摸着周寻的额头不像是发烧的样子,陈伯松了口气,用纸巾给他擦了擦连上的汗,小心翼翼问道:“既然醒了,就先把药喝了,喝完后再睡好不好?”
床上人闭着眼睛没说话,眉头嫌弃地皱了一下。
意思不言而喻,不喝。
沉伯看着他好看但白的病态的脸,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到院中拿了笤帚和簸箕过来将玻璃渣扫了,扫完后,又用胶带一点一点儿在地上沾,防止漏下玻璃碴不小心伤了周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