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比如前面那个开车的小哥。】仍旧在躺尸的系统有气无力地说，【我觉得他现在就要一脚油门送我们摔进悬崖。】

“打扰一下。”几乎是在它声音刚刚落下的一瞬间，杰森突然出声。

【首先，这是市区，附近没有悬崖。】

“这附近有警局吗？”

【其次——】

回应杰森的，是前面那人的沉默与猛然的加速。

于是杰森顺理成章地得出了一个在此时此地略显不合时宜的结论。

【看起来那本书还是有那么一点用的。】

【哈。】

系统给了他一个没有意义的单音节作为回应。

……

“啧，美国队长。”

被刻意拉长的尾音染上了几分嘲讽的意味，随之而来是周边应和般的哄笑声，零零散散数目不多。

混沌的大脑逐渐清醒，他意识到自己的手脚均被冰冷的金属所束缚，史蒂夫猛地抬起头，正对上眼前的人——或者说类人生物。

那真的是很难让人把它形容为人的一种生物，凌乱的器官随机分布在身体各处，蠕动着的皮肤推动着那些器官让它们时时刻刻做着些变化，让它看起来如同一滩蠕动的烂泥。

仅看一眼，就足以让任何意志坚定的人鸡皮疙瘩乍起。

为首的那个生物用一只柔软的触手扶了扶快要掉下来的眼睛，对着他扯起了嘴角。

就在看见他动作的下一秒，史蒂夫感受到有什么黏腻的东西抚上了自己的脸。

那是另一只触手，它顺着他的额头一路向下最终落在了下巴上，而后在一瞬间突兀变大，将他的整个头颅都包裹起来。

黑暗骤然降临，紧闭的空间里就连呼吸都被限制，伴随着逐渐急促的的呼吸，随之而来的缺氧感让大脑逐渐空白。

而后在某一个瞬间，它松开了束缚。

史蒂夫睁开了眼，目光在触及眼前的东西后猛地一缩。

原本触手状的物体缓缓蠕动，渐渐有了凹凸，在上面形成了一张熟悉到过了头的脸。

两双蓝色的眼睛对了起来。

——颜色有些深了。

他刚刚产生这个有些没头没尾的想法，对面那双眼睛就在一瞬间透彻了起来。

浓重的蓝色仿佛被滴进了一滴清水，色彩逐渐化开，在最终变得与原版无二了起来。

那张脸微微活动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抿着唇角摆出了一副严肃的神情：“你是谁？”

这个像模像样的模仿逼真极了，除去眼中的恶意之外几乎挑不出任何瑕疵，于是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周围又响起了一阵细碎的笑声。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