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白为年闭上眼,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很碎,日记本上,有很多事。算了,以后再说,晚上,你让池岁最好别回家住。”

“麻烦了。”白为语气郑重。

严久深捏着手机,应了一声,在白为年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你说的日记本,是否有关我?”

白为年那边沉默良久,斟酌着字词缓缓开口:“有,而且很多,我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重生前,我十分肯定我是记了个大概的。”

“可重生之后,等到时间要到的那一刻,那些记得的东西,才会让我慢慢想起来。”

“你现在问我有什么,我也只能告诉你不知道。”

严久深:“……今晚上会出事?”

“隐约感觉,可能我跟你重生后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导致日记本上记录的事,发生了偏离,所以我想不起。”白为年闭着眼,不论怎么去思考那一个被他反复翻开的日记本,都想不起哪怕一个偏旁,只是觉得今晚会有事发生。

今日今夜,这个日期,一定是有事会发生的。

“行,我知道了,晚上不会让他回去的。”严久深应下来,想了想又说,“池岁,月底应该会去迎城,你们……”

“嗯,谢谢。”

电话挂断,严久深靠在阳台上想,待会儿该怎么让池岁留他家过夜。

正琢磨着,手机亮了一下,是秦班主任发过来的信息。

-刚给你打电话占线了,看这个时间你俩也是不会回学校了,成浩远已经被教育接回家了。

-你对你自己以后有计划,我也管不着,但别把人低年级小同学带坏了!刚刚他们班主任跟我说,这个小同学,成绩差点,所以

正愁找不到理由留人,严久深轻快地发消息回复。

-知道知道,人我带走的,我会负责。

-不就是学习嘛,能教能教!

另一边拿着手机看回复的秦任吾老师,举着手机给一旁站着的秦柯还有美术老师王老师看了严久深发来的消息。

秦柯疑惑地问了一句:“严久深,在你们班上也给别的学生解惑答疑吗?”

秦任吾摆了摆手:“从来不,在教室都找不到人呢,解什么疑,答什么惑。要我说,还是你们班这个池岁,比较厉害,我班上那群学生,别说找人问个题了,练习册都不敢找人借。”

“池岁都已经往人练习册上画画了,他真和你说跟严久深不熟?”

“这是不熟?!”

-

池岁咬着笔头,愁眉苦脸地看着练习册上的两道大题。

明明还玩的好好的,忽然就被拎起来跟着做题的池岁,这会儿都还是茫然着的,他看题茫然,题看他也很不知所措。

两个解字在答题的空白处,孤单显眼的立着,期望它们冒号的后面能快点出现一堆的逻辑清晰的解题步骤。

但没有,从解字出现的第十分五十秒,依旧没有任何的式子在答题处出现。

就在前十分钟,严久深扔了一把糖放在他面前,问他想吃糖吗?

对于并不经常吃糖的小朋友来说,最近吃的糖多了,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到那个甜味,所以池岁很是没骨气地说想吃。

紧接着迎接他的就是,从题目的第一个字开始都叫嚣着“我特别难”的两道大题。

“这两道题做了,不管对错,这些糖就都归你了。”严久深当时是这么说的。

但池岁现在看着面前的糖果,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题。

忽然觉得糖也不是很好吃了。

严久深就坐在小茶几的对面,腿下一个小矮凳,大长腿无处可放地支着,笔在手里晃了几下,就在练习册上写了一个答案。

池岁抬头看了眼,着实有些羡慕。

在他天马行空的幻想里,他也是这样轻轻松松就能刷一整套卷子的小神童呢!

但现实不是。

注意到池岁在看他,严久深寥寥几笔写了个步骤,抬头问:“写完了?”

池岁不好意思地遮了遮题:“没……”

但眼尖的严久深早就看见了空白到只写了两个小小解字的题目。

严久深从来没教过别人,自己学习都还是想学就学了,不想学的时候书都给扔了。他妈以前常说他,也就是仗着有点天赋,不然早就不知道烂成什么样了。

要说自己学,他找个方向,埋头就能学。

教小朋友学,好像不太一样。

严久深起身坐到池岁旁边去,拉开池岁挡题的手:“小朋友,遇到不会的题呢,你要是叫我声哥哥,说不定就会了。”

“还想吃糖吗?”

池岁偏头看向严久深,露出了点生无可恋的表情:“已经,对糖没有感觉了。”

“?”完了,糖也不爱吃了,他果然不会教小朋友。

“但是,”池岁右手松了笔,身子向下趴着小茶几的一边,手扯拽着右耳垂,声音低低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白为年:我、也、可、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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