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习惯在车上听现在只有老年人才会热衷的广播天气预报,交通实况。然后在堵车的空闲习惯性地编辑信息,复制粘贴到发送的信息框里。
他手指停在发送键的时候我看到他怔了一下,然后挨个把字删掉,关掉广播,手机放好。
他找到停车位,还是没忍住拨了我的号码,他不用找联系人就能把号码背过。
我才知道他给我的联系人名称是“高冷帅气的老婆大人”。
我很想踹他一脚,然后把键盘横在他的脖子上逼着他改备注,但是我做不到。
我连一句“谢宸旻我去你妈的”都骂不出来。
电话的等待音响着,它上了电梯,升到半空,才因无人接听而挂断。
通常我不接他电话之后,他会信息轰炸我,但是今天他规规矩矩地放起了手机。
他在公司很受女同事的青睐,这一点我猜也猜得出来。
帅气又有才的未婚经理,放在异性群里是很危险的。
我看着他熟练地应酬,熟练地笑,打趣地喊“帅哥美女帮个忙,”熟练地答应或退掉邀请。
突然有一股难受和怅然把我整个胸口都堵住。
人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
我不想他因为我的死而颓靡不起伤心欲绝,但却在看到他平淡如常,甚至神色都没有多大起伏之后,我也是很难受的。
谢宸旻你他妈的没心吗?
我死了,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想你能看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