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以为只有获得了两个摸头才算迎接主人回家了。
可能是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没有等到,它这次很执拗,朝门口歪了一下头,脑袋搁在爪子上趴起来等我。
他独自从客厅到卧室,洗手间再到厨房,房间的灯在一点点侵占黑暗的城市夜色里交替着亮,招财依旧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穿着拖,过来给招财递上专属饭碗,说:“招财,别看了,吃饭了。”
招财抬起头来望着他,灯光给他疑惑不解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缀了些闪烁的星点。
它委屈地呜咽了一声。
好像在问他——另一个人呢,他为什么不见了,他去哪里了,你又气走他了是不是?
谢宸旻仍旧无言,也不会特意去深刻思考一只狗的叫声里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招财怕他不明白,站起来嗷嗷地又叫了几声。
他知道招财怕黑,手放在门口灯的开关上。
他说:“你再不吃饭,我关灯了。”
……
“你再不吃饭,我拔电源了。”
这是他大学里对我说的最经常的一句话。
对于一个码农来说,面对一大堆未保存的代码和一个手放在电源插头上的人,是一场惨无人性的噩梦。
谢宸旻天天让我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