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骆烬没理会,又点燃一根烟。
林骁有气,想发作,可一撒,骆烬总有办法打回来。
他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后来回国也听说你们家的事了。”林骁小心观察着骆烬的脸色,后者打火的手怔了一下,眼底的异样神色很快散去,换上一副漠然姿态等林骁什么时候说完。
十年前,骆烬和林骁同进到日本防卫大学就读,父辈从属军警家庭,都希望他们能够从那边严厉的环境中得到更好的训练。
第三年的时候,骆烬接到国内通知,父亲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亡,对方是大毒枭,当时连同牺牲的还有好几个同行队员。
如果只是父亲牺牲的话,骆烬还不会接到这么紧急的电话。
毒枭残暴,有仇必报,当时骆烬父亲搅黄了他们的生意,还害他们损失了几名手下,他们报复,在十天后潜进了骆家,骆家上下十几口人的性命都没了,连一条狗都没放过。
当时电话是校方领导转接的,也已经提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最后尊重了骆烬的选择当天就飞回了国。
林骁是在一天的训练结束后才知道骆烬已经回了国,原因没被告知。
那时在正逢国内北方的十二月寒冬,骆烬还穿着校方的训练服,见到家人墓碑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整个人被利刀从中间活活劈开而后扔进炼狱,连痛都来不及感受,只剩下虚空的沉坠。
有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宽厚的手掌传递了惋惜和心痛。
骆烬甩开他的手,睁着赤红的双眼质问他:“你们的信息保护就是这么做的?”
父亲的牺牲,他理解,也从小到大都付以崇高的尊重。
但是,殃连家人的受害,就是保护者的错。
致命的错,无法原谅的错。
“阿烬,我们”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借口,换不回任何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