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槛差稳稳走到一间囚房前,打开锁,
“走吧,外头都准备好了。”
里头,已穿好槛所制扶的肯耐元从座椅上起了身,走来握住这人的肩头,“谢了,你也保重。等我安定下来,一定加倍谢你。”
这人淡笑,轻轻摇摇头,“我混这里这长时间就为帮你,能用上一次,我很知足了。一定小心。”
耐元握了握他的肩头,再望向前方,已是冷凛决绝。
恶魔出笼,饶是你外头瞪再大眼的“月亮”有何用?看看,一身戾气出来的肯耐元,一出来,就是一条人命悄无声息地,没了……
上了车的耐元,接过驾驶位男人递过来的枪,看了眼上了膛的子弹,别在了后腰。“江阴医院。”
江阴县县医院,
特别护理室,
程西河的妻子方兰,穿着白大褂,今天是她当班,一会儿还得去查房。
“看看你,今天刮了胡子清爽多了是吧,”方兰温柔摸着丈夫的额头,
西河静静躺那儿,各项仪器有节律地响着,这就是他生的象征,
几年来,多少人劝她,算了,人已至此,何苦这样维持,让他一走了之,也不苦了你……方兰不舍得啊!哪怕西河一息尚存,她都得尽千分千之力去维持他的呼吸,哪怕就这样一直一起同他慢慢变老……
“好了,我要去查房了,你不知道那王老太太多磨人,总偷荔枝吃,我肯定焦心呀,血糖怎么下得来……”方兰看看表,又摸摸他额头,低头亲了下,离开了。
她这一离开,
谁曾想,
就是与心爱丈夫的“终究一别”!生离死别啊……当晚,方兰凄厉的呼喊“西河!!”在这所通常安详的小县医所格外揪心,叫人落泪……
而此时,已然离去的越野车里,取下手套的耐元冷着眼慢慢躺回后座,似乎刚才在病床前冷酷拔下呼吸器的一幕根本不值一提!
洛梓印,程西河是第一个,却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要一个一个把你最“亲爱的”全除掉,
就像你,如何一个一个地把我最“亲爱的”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