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
直到九年后的这一天,我再次撞上飞虹大桥,当我清醒后才知道,我又狠狠伤害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萧梓言。这一次尚宛的律师找到我,跟我提出一个交换条件,他们将我保释出来,我从此回欧洲,不再回来。
我同意了,我想,该是个尽头了。
只是,在这九年里,我一直记恨着一些事:
我的尚如,为什么当时不能和我远走高飞,而甘愿留下来做牺牲品?我怨她,真的宁愿舍弃我吗?
在伦敦时,尚宛见证了我和尚如的爱情,她凭什么就能心安理得地任尚如去替代她?那个姓裴的男人明明想得到的是她,是尚家的亲孙女!
我更恨,事到如今,她还没有和姓裴的结婚,不但没结婚,居然还交了个女朋友,凭什么她可以拥有幸福?那个来往,她知道自己交往的女人来自什么禽兽不如的家庭吗?她又知道尚宛当年怎么牺牲了别人换取自己的自由吗?所以,我要不惜余力拆散她们,这是我能为尚如献上的最后的祭祀品。
而我最为不解与憎恶的是,10月23日,尚如的祭日,当我带着白色腕花去尚古大厦找尚宛,她、裴司翰,各个都像没事人一样,我不理解,他们都没有心吗?别说尚如的死和他们有直接关系,就算无关,自己的堂姐、自己的未婚妻的祭日,真的还可以谈笑风生?他们是失忆了吗?
回意大利的头一天晚上,我成功地将准备好的故事注入了来往的心里,我看着她失魂落魄地跑出去,我跌坐在地上笑出了眼泪,抱着那座石膏像,我对尚如说:“看,我会一直帮你报仇的。”
那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我梦见尚如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口中唱着那首摇篮曲。
我走过去,伸出手,“如,他们说你死了?”
她不再唱了,笑了笑,“他们也这么跟我说。”
我在隆冬的夜里惊出一身汗,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
梦境太真实,它竟动摇了我九年的认知,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