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霁辰驾车送易佳夕回家的途中,睡在她家客厅的钱之航悠悠转醒。
准确地说,他是被冻醒的。
身上那床薄被子在没有暖气的室内显然不顶用,他冷得手脚都缩成一团,还打了个喷嚏。
钱之航躺着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他睁开眼,四周是一片静谧的黑暗。
他酒劲未退,歪歪扭扭地扶着沙发站起来,打开窗,试着去开灯,可几次都没反应。
他想给自己倒杯水喝,头晕眼花之下,根本找不到冰箱在哪儿。
钱之航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他打开家里防盗门,外头依然是黑的,只有应急灯白惨惨的亮着。
他脑子不清醒,跨步出去,突然被脚下的东西绊倒。
“什么鬼东西……”钱之航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东西。
是一件小包裹。
他左看右看,扒拉半天扒拉不开,又折回屋内,随便找了个地方塞进去,转眼就给忘了。
钱之航昏了头,一边朝门外走,一边像喊魂一样喊易佳夕的名字。
就像一只飞蛾那样,朝着实现里唯一的光源摇摇晃晃地前进。
大楼是一梯一户的设计,并没有其他邻居,也没人听见他的喊叫声,他走进安全通道,正要下楼,脚才刚跨出去,忽然身子一歪,整个人径直从楼梯滚了下去。
“扑通”一声,钱之航扑在水泥地上。
酒精麻痹了一部分痛觉,他在地上躺了一阵,才睁开眼皮,低声咒骂道,“妈的,谁推老子……”